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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在某個無人覺察的冬夜,他在大雪中發現了獨屬於自己的寶貝,從此人生便有了歸宿。
十幾年間的日夜相伴,外人只看到他對他的縱容和溺愛,殊不知那個孩子陪伴自己度過了多少無人的夜,繁忙的課業、沉重的期盼,他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
異國他鄉,就連親生父母都不曾記住的生日,卻被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牢牢刻在心裡。
他在話筒那邊為他唱著幼稚的生日歌,用童音故作老成的叮囑要吃長壽麵。
他在隔海相望的另一邊,穿著還未來得及脫下的手術服,倚靠牆邊淚流滿面。
他很愛聞舒,愛到可以付出生命。
可是他那任性的愛人,大概永遠都無法明白。
及至到了酒店,時間已經是夜裡七點半,四十分鐘的路程被足足延長了一個半小時。
睡飽了的聞舒心情明顯好上許多,下了車完全不顧身後還跟著個人,一進門點名要小麗出來引路。
小麗八面逢迎,招呼了幾個小姐妹一起來接待,親自挽著聞舒的手臂去電梯口,兩人邊走邊嘻嘻哈哈的打趣,活像一對惹人羨慕的小情侶。
聞濤跟在後面,看著弟弟一路招蜂引蝶,嘴邊掛著淡淡的微笑,目光中滿是包容和自豪。
他喜歡看他這麼鮮明的活著。
進了包廂,許念先迎上來,恭敬叫了聲,「聞總。」
昨天是他有錯在先,得主動跟人道歉。
打完招呼又朝聞舒笑了笑,難兄難弟一見面,聞舒被他臉頰上的淤青和嘴角的傷口嚇了一跳,「嘖嘖嘖」地觀賞了半天,終於把人肩膀一摟,壓低聲音問:「捱打了?」
許念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聞舒當即懂了,走過去踢了下坐在沙發上正跟聞濤寒暄的陸文州,像是隻仗勢欺人的貓,皺著兩條秀眉發脾氣,「幹什麼呀!不就是玩了玩,你怎麼還動手打人?」
陸文州瞪著他笑罵,「你怎麼這麼愛挑撥離間?」
聞舒把手臂抱在胸前,小下巴一揚,「什麼挑撥離間?是你瞎了眼不知道珍惜!」
陸文州聞言,視線看向聞濤,不懷好意的笑起來:「他罵我?你這個當哥的來說說,在場還有沒有比他更瞎的?」他指的是兄弟二人那檔子事兒。
聞舒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臉色立馬暗了下來,抱著手臂打量陸文州片刻,從鼻子發出一聲不屑地「哼」,便再不願搭理他,拉著許念去選酒,算是把這篇揭過去了。
本來這次陸文州做東也是想要緩和下前天的矛盾,再就是向聞濤打探下他在南邊的進出口貿易。
最近耳邊總有建築業要迎來寒冬的傳言,他得未雨綢繆。
聞濤倒是毫無保留,能說的都說了,為了感謝他這些年來對聞舒的照顧,還保證如果陸文州有需要,他可以將部分有用的人脈也介紹過去。
這才是陸文州此次最主要目的。
人脈是無價的。
陸氏的名號在江城人盡皆知,可出了江城,再想要別人買帳就沒那麼容易。
你不缺錢,人家也不一定缺,首先得提供給對方價值,其次還要讓對方相信你的人品。
後者就太難了。
錦上添花不足為奇,唯有雪中送炭才得以見證情誼。
可現實不是小說,哪裡有那麼多「送炭」的機會呢?
聞濤既然願意將多年積攢的關係網毫無保留的送過來,當然也不是別無所求。
「我會出國一段時間,」聞濤搖著高腳杯裡的紅寶石般的酒液,語氣平淡:「想麻煩你幫我盯著點。」
「怎麼?有人要挖牆腳啊?」陸文州打趣,順帶著試探。
聞濤半真半假地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