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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發火會如何,但想儘快解決糾纏。
他累,她也煩。
良久,他放鬆手指的力氣,視線裡透著不解和受傷,甚至軟下聲:「宛宛,為什麼別人說什麼你能聽進去,而我說的你永遠都聽不進去?」
他指什麼呢,那些遙遠的承諾?正因為她聽進去了,所以才想結束這段關係,她吃不得愛情的苦,她怕麻煩,她怕自己受到傷害。
對不起,從開始她就是取快一時。
他的指尖擦過她的眼角時,她才察覺到自己眼角滲出了點眼淚。
她哭什麼?一定是風吹的,流什麼鱷魚的眼淚給別人看。
可唐舒好像真的誤解了,摸著她的臉,嗓音變得低緩起來:「我媽媽羞辱你了嗎?抱歉,是我的疏忽讓你受了委屈。我知道那晚你是故意那樣說的我已經回老宅幫你出氣了。」
謝宛宛驚愕地看著他,他的雙手像鋼絲一樣緊緊纏住了她的胳膊。
他對她的情意怎麼會如此深?深到令她又意外又無措。她明明沒有任何能回報他的東西。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她不能再跟他繼續下去,她跟他除了浪費時間以外,不可能有未來,張倩萍已經與她講得很清楚了。
指甲刺進掌心,促使她恢復理智,一鼓作氣,甩開了男人的束縛。
謝宛宛掀起眼皮,輕蔑道:「唐舒,你這幅自我安慰的樣子,真可悲。」
男人怔神一瞬,慢慢地收起抓著她的手,隨即肉眼可見的拉長了臉,表情凝重。
謝宛宛的心跳如激烈的鼓點,她悄悄與他拉開距離,清了清嗓子,改變了語調。
「怎麼?受不了被女人耍?」她偏過頭,看著花壇裡白雪下的枯枝敗葉,把手揣入外套口袋裡,指腹觸控那張支票,「想想也是,你從出生就落在了終點,從小到大沒嘗過失敗,居然初戀就被女人玩弄感情,沒關係,積累積累經驗,下次就不會被騙了。」
語畢,忽而一陣涼風襲來,視線天旋地轉,後背刺疼。
唐舒將她摁在車門上,牢牢扼住她的下頜,眸中交錯著紅血絲,是她從未見過的陰騭:「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不圖我還能圖什麼?」
胸口麻痺,她默默地吸進一口冷氣,化作言語吐出。
「你還挺自信。」謝宛宛始終相信他們不會有未來,狠下心,從口袋裡掏出支票,刻意在他眼前晃了晃:「圖錢啊。」
不顧男人臉上的一瞬錯愕,她一字不落地念起提前打好的腹稿。
「你看,你媽挺大方。」
「原來學校傳的和唐舒談戀愛分手費可以發家致富是真的誒。」
「正月初八銀行開門,我就去取。」
女人把話說得雲淡風輕,像零下室外屋簷上倒掛的冰錐,落在他心上。
她張揚漂亮地笑著,卻與平常判若兩人。
謝宛宛扯開他的袖子,掌心一下子空嘮嘮的,只剩下虛浮著。
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心臟彷彿缺一塊肉,唐舒試圖極力去彌補這道口子。
兩人的距離拉開一米,男人終於不再說話,接下來她只需要離開,這一切就能幹淨地結束了。
他會認清她的嘴臉,以後再不願有瓜葛。
謝宛宛不去看他灰暗的瞳孔,轉過身,邁出無比沉重的一步,如同從大海的漩渦裡爬出來。
未等她抬起第二步,手腕再次被抓住。
力道很輕,他指腹冰涼,嗓音微啞:「可以。」
謝宛宛回頭,一臉茫然:「什麼?」
唐舒直盯著她:「我說圖錢可以,我不生氣。」
「事實上,我能解決你擔心的問題,有足夠的經濟能力滿足你所有物質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