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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中每一款產品下都貼有一串價錢,從三位數到五位數,白紙黑字映入雲釅眼中。
他不禁想起昂貴的琥珀色花瓶和環境典雅的私立醫院,催債人的咆哮和打工的麵館,那些縈繞在宋青這個人身上的謎團。
其實在剛坐上車離開的那段時間裡,雲釅沒有什麼分別的實感。
直到他分明已經離開宋青所在的範圍,所到之處卻仍然讓他想起來那短短的十幾個小時。
白澤先替他付錢,好奇地問:「怎麼換了個黑色的?」
雲釅的回答很簡單:「就是突然覺得黑色也很好看,有點喜歡。」
沒有原手機的備份能傳輸資料,他們拿了新手機就走。
白澤拿起手機查附近哪裡有好吃的,雲釅走在後面漫不經心地把玩新手機。他點開空空如也的通訊錄,先把白澤的電話號碼輸入,又輸了原立明的名字。
他陡然一驚,壞了!
他消失了十幾個小時,那原叔萬一有急事聯絡他,豈不是找他找的很著急!
浸泡在奇妙的蘇州里,他已然忘了北方千里外一團糟的麻煩。趁著白澤排隊等小吃的時間,他懊惱地尋了處人少的地方,撥通了原叔的號碼。
「原叔,是我。」雲釅的心臟止不住狂跳起來,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一切都還好嗎?」
電話那端傳來原立明的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很是憔悴:「沒什麼問題,您放心,昨天白小少爺已經跟我打電話解釋過了,您沒事就好。」
末了,他忍不住惦念般補充:「您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令雲釅感到「低人一等」的歉意隨影隨形,他知道自己又給其他人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他警惕的目光緊緊盯著過路人,壓低聲線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北京?」
「這邊動作很快,您的母親已經被帶走了,」原立明的聲音忽遠忽近,聽上去像是在躲著什麼人,「立案偵查已經到尾聲,如果您需要的話,最早後天就可以。」
雲釅的聲音不見波瀾:「最好我能見上她一面。」
他結束通話電話,正好白澤捧著兩盒小食朝他走來。雲釅低頭一看,是幾隻鼓鼓囊囊的紙皮燒麥,晶瑩剔透的外皮,裡面是塞得滿滿的糯米和糯米。
雲釅用手指按了按紙盒,十分疑惑地看向他:「這是燒麥?」
見他不可置信,白澤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應該是的,南方燒麥。」
他剛才排隊時沒仔細看,更不知道南北方之間燒麥也會和粽子一樣有區別。
拿在手裡他不禁哽住,燒麥裡面不僅沒有香腸、蝦皮和香菇,還都是糯米。雲釅眼底滿是詫異,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住燒麥底部,撕下一小塊品嘗。
白澤遲疑未決,見他先嘗,仍抱有最後一份希冀,期待地詢問:「味道怎麼樣?」
失去鮮香的配料調味,雲釅越嚼越覺得口齒麻木,忍不住苦笑。他斟酌著開口:「感覺像是吃了一口餃子皮加米飯。」
這就是難吃的委婉說法了,白澤失去品嘗的勇氣,默不作聲的把塑膠殼給紙盒蓋上,嘗試把花了冤枉時間排隊買來的燒麥忘掉。
還不到飯點,他們兩人在舊城區隨意亂走,稍有不慎就在狹窄的巷子裡迷了路。
白澤自告奮勇走在前面,直到第三次路過一個破爛狗窩時,雲釅覺得自己無法再裝作看不到了。
「我們好像一直在打轉啊」手機導航在這裡完全失靈,只能靠直覺,雲釅扯了扯白澤的短袖衣角,「那邊好像有人,要不我們去問問?」
白澤尋著雲釅手指處,目光落在岔道屋簷下,那背光幽暗站著的人身上。
光被橫七豎八的電線和瓦簷攔截,碎得像破鏡,最後灑在那人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