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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早些睡吧,明天還要趕早呢。」出門前,喬納森深深地望了杜牧之一眼。
「接著講講啊。」不知道怎麼了,杜牧之今天突然來了興致,非得讓晏淮左接著講一講他這幾年他在國內的事。
「你就這麼想聽嗎?」晏淮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床不是很大,這一轉兩個人的眼睛就要貼上去。
「好吧,好吧。我想想上次講到哪裡了。」好像是講童話故事的口吻,晏淮左手臂枕在杜牧之的脖子下面,在杜牧之耳邊繼續慢慢地講述。
晏淮左說起,自己的小工作室瀕臨倒閉,他和喬宇任川年他們拼了命地應酬,終於得了機會,在一次展會上拿到投資。
「那天晚上一回去我們仨就用身上最後剩下的幾張紙票,搓了一頓燒烤。當然沒喝酒,那段時間白的紅的黑啤都已經要喝吐了,可就是那果汁喝進嘴裡都要讓人醉三分,我當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飄了起來,一直在想啊這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們這麼拼命努力。」杜牧之輕輕地說著。
「不,不是真的。」晏淮左突然轉過頭來看向杜牧之。
「如果是真的我會很開心,可那會兒卻並不是,甚至也沒有如負釋重的感覺,後來我想明白了,有一個重要的人不在我身邊。」這句話撓在杜牧之耳邊直讓他作癢,幸好晏淮左也沒再這上面過分糾結,接著往下緩緩講述。
「你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老人嗎?」晏淮左突然問起。
「當然記得,就是你說和你一樣孤零零地在地鐵站門口的那個。」
「對,我們有點小錢之後就搬離了原來的工作室,換了個更敞亮的地方,那天我去看裝修進度,裝修工人里正好有他。」晏淮左的聲音都輕快了不少。
「他非得把自己那一沓子錢給我,還不要裝修的工錢。好說歹說他才把錢收了回去,一問起來他,他告訴我說自己遇見了一對心善的夫妻,正好小餐館兒裡缺人就把他留下來打雜了,管吃管住,空閒的時候還能讓他出來接點兒活幹。」
晏淮左說得開心,杜牧之也跟著他傻樂。
「我們又遇見了,大家也都變得更好了一點。」
所談及不過生活瑣事,事無巨細地講述。晏淮左又說起再後來,喬宇的女兒剛好升了小學,他們也特意一起去送小姑娘入學,喬宇這做老父親的背著自己的女兒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他老婆越勸掉的淚珠子越多,一問起來,喬宇就說自己的女兒大了,又不知道將來會便宜哪家的臭小子。
「原來他已經想到未來女兒的婚事上去了。不過我也理解他,那個小女孩實在是太可愛,未來她出嫁換做是我我也一定不捨得。」
講著講著,晏淮左突然感覺身邊靜了下來,一回頭才發現杜牧之已經在他的聲音裡睡熟,月光打散眼睫,窩在他的臂彎裡一吸一呼,眉頭舒展,看起來是做了一個好夢。晏淮左微微理了理杜牧之額前的碎發,笑著看向懷裡的人,一直也都看不夠。
「那就晚安吧, i aor」
第28章 生的方向
凌晨四點,正是最寂靜冷清的時候,寒月一盞鉤在天角,冷冷的冰屑子被它不要錢地撒了滿地。而野原之中,圍獵狼嚎隱隱,屬引淒異,不禁讓人心生膽怯,再回神,驚覺周遭的林木都作了遮掩,百獸的目光再無忌憚,彷彿下一秒就要趁人不備撲上來把人吞下去。
這些目光,正竊望著門前那輛孤零零的雪地越野。
三個人要趕早,覺都還沒睡夠,到最後還是晏淮左把人強行從床上拖了下來,這會兒杜牧之正靠在車後背上打著哈欠。
「怎麼樣了,老喬。」晏淮左鑽到車底下,躺在地上用熱水把底盤的積冰融化,那上面積了薄薄的一層,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