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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傍晚,晏淮左才驅車回來。杜牧之正坐在房頂上盤著腿遠瞭幾個人離開的方向。
「嘿!還不下來呢,也不嫌冷。」每次晏淮左回來當著杜牧之的面都會唇角翹起,微微露出半排白牙,眼角向下彎住一直笑著,而這個時候,他正對著杜牧之背後的夕陽,餘暉被他挽留,又全送給了杜牧之。
「老喬說明天我們就出發先去跟他往黃石河那兒走,他好像要找什麼東西。」
晏淮左微微仰著頭,略一思索回他:「可能是灰背銀熊吧,我記得他之前和我說過在附近遇見過一頭帶崽的母熊,都到了冬眠的時候卻還在外行動,最近偷獵的人多了起來,估計是怕它們出什麼意外吧。」
「快下來吧。」晏淮左張開雙臂在下面等著杜牧之。
小屋不算多高,尤其是地上又積了一小層雪,可杜牧之的恐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光是看著腳下就一陣暈眩。
「會接住你的。」晏淮左笑得更熱烈了些。
也沒多猶豫,杜牧之輕輕一跳,下一刻就躍進了晏淮左的臂彎。也不知怎地腳下一滑,晏淮左攬住杜牧之的腰背一起往下倒,不過他做了肉墊子,杜牧之一點兒也沒覺著疼。
杜牧之雙手撐在晏淮左耳側,壓在他身上貼得卻越來越近。晏淮左大腿蜷立起來,把杜牧之的臀部架住,笑著看向他。
「陳晨他們已經出去了,正好買的明天的機票,我和他們留了聯絡方式,以後你要想見他們回國只要有空隨時都可以。」晏淮左輕輕說著,這個距離兩個人的鼻尖都快要觸碰在一起,杜牧之聽了也不做聲,鬆了力氣把頭枕在他肩上,耳鬢廝磨。
「很討厭。」杜牧之一直憋著的悶氣兒終於可以毫無保留地發洩出來,慢慢地,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覺,在晏淮左面前他越來越鬆弛,可以毫無忌憚地把壞情緒宣洩出去。
從前對待每個人,所有的事情杜牧之都會壓在肚子裡,用盡渾身的力氣把開心愉悅的情緒傳遞給別人,誰都沒有必要為了別人的情緒買單,杜牧之很清楚也很成熟,因此他從來也不會袒露一點兒不好的事情,畢竟說給別人也是無用,反而影響了他們的心情。
或許有一句話是對的,只有在真正的愛人面前,才會把自己的缺點暴露無遺,談情說愛是發現彼此美好的一面,而相攜一生卻是接受彼此不完美的過程。
晏淮左靜靜地聽著,右手慢慢拍著杜牧之的後背。
「你倆要抱多久?回頭感冒了真別出去了。」喬納森倚在門口一臉壞笑,打趣著地上的兩個人。
「起來了。」晏淮左拍了拍杜牧之的臀側。
可是這會兒杜牧之的身子早就軟爛的不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慢慢從雪地上撐起來。
「快進來吧,肉湯這會兒熱得剛剛好……」喬納森就走在前面。
「不用太害怕離別,說了再見,就一定會再見下一面。」晏淮左卻在杜牧之耳側這樣輕輕說著,這更像某種莊嚴的宣誓。
三個人都是常年在外面野的,尤其是喬納森,更是專業,甚至已經進組幫拍過許多的紀錄片,修完了環境與生物學的博士學位,因此大家上起手來也不太會生疏,分工明確很快就把所有的裝置除錯好了。
「我之前在黃石河東岸伊斯頓大峰下面的流域安了不少紅外攝像機,明後兩天把它們全收回來,看看有沒有錄到它們一家子的影像。」喬納森扔了兩把獵槍給蹲在地上做著擬態攝像的兩個人,又問了杜牧之一句:「晏的槍法我是知道的,你有沒有持槍狩獵證?」
「你可別小瞧了他。」晏淮左想也沒想就替杜牧之接了話,「真論起來,這傢伙會的雜七雜八的技能只怕比我都多。」
杜牧之只一笑,「帶這麼多槍枝做什麼?一般為了防身用也不會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