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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納森和軒妹一個比一個能說,氣氛竟也十分熱烈,幾大口肉下去眾人身上的寒氣兒就已經跑了個大半,那味道當然不能說多美味,但卻勝在一個原汁原味兒,一口下去滿滿的汁水就能濺出來。
推杯換盞間,酒液下肚,最後一點寒氣也沒了。
陳晨喝得格外得多,也格外得沉默,就痴痴地望著眼前的篝火一言不發。
「這位朋友怎麼了?」喬納森疑惑地問。
「情傷。」軒妹回答。
喬納森哈哈一笑道:「我還以為他嫌我做得菜難吃呢!大男人有什麼好受情傷的,聽我的,衝上去幹就完了!三下五除二贏得人家姑娘的芳心。」甚至中國俗語都用得一套一套。
杜牧之聽著聽著也笑了出來,他看著喬納森,透過他好像也看見了老鎮長,看見了大鬍子他們,都是一樣的直性子,豪邁,火急火燎的。
「我該怎麼辦呢?」陳晨又是一口酒下去,問著。
「該怎麼辦?問你自己去!」喬納森擺了擺手,又張羅起新一輪拼酒。「按照你們中國的話來說,相逢就是緣,很高興遇到你們,該說的話都在酒裡,我先幹為敬!」
「好!」大個兒啪一聲,大手拍在桌子上,接著喬納森的勢也幹了個滿杯。
「乾杯。」杜牧之輕聲說著,把酒杯湊到晏淮左眼前。
「乾杯。」晏淮左笑哼一聲,和杜牧之碰在了一起。
「來來來大家。」杜牧之站了起來,站在篝火前,他的眉眼都攀上了火光。
晏淮左知道他要幹什麼,還是嚥了咽口水。
杜牧之隨意挑了兩根木柴,攥在手裡,繞身舞火,嘴裡哼唱起古老的曲調,喬納森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立馬取來了自己的老吉他,跟著輕輕哼著。
陳晨仔細盯著,好像在透過杜牧之看另一個人。
只有晏淮左,要醉倒在他前面。
懷俄明老調的每一個節拍都被杜牧之踩碎,縱情而歌,隨性而舞,手上的長火被風起吹得更盛,杜牧之每一眼都在看向晏淮左。
他有一個遺憾。
老鎮長告訴他,其實讓杜牧之跳的是以前戰神赫特斯從古戰場上退下以後,榮歸故里,在自己心愛的姑娘面前求愛而舞,二人就在山前,傾情於此。久而久之,這成了個傳統,後來鎮子上的每個男人都會跳,也都會在自己的愛人面前一舞求愛。
這更是遺憾,上年盛夏的一場告情,杜牧之卻沒等來自己想等的人,而在此刻,他也終於可以盡情。
幾番歸去來,我們之間不再相隔山海。情之一字怎麼拆,不宣之於口我也只能一點一點告訴你。
「好好好!杜,你肯定去過懷俄明吧!沒告訴你們其實那是我的家鄉,這首歌和這支舞,我們每個男人都會唱會跳,算一算我也是很多個年頭沒有回去了。」喬納森放下吉他,拿起酒瓶子,聲音卻醉了幾分惆悵。
「各位!」陳晨突然站了起來。
除了晏淮左,大家都在看向他。
「我想我等不及了,明天我就離開這裡回國去了,我想回去找她。」陳晨滿臉醉色,眼神卻清澈而堅定。
「回去吧,回去吧,我和老王陪你回去,出來這麼久我也怪想家的了!」軒妹其實還有很多地方想去,不過這種時候,他更樂得看見自己的好朋友大膽追尋自己的愛情。
「那你呢?」喬納森卻突然問起晏淮左,後者卻搖了搖頭沒吭聲。
入了夜,眾人皆睡去,只有喬納森和晏淮左並肩坐在沙發上,碰著酒杯。
「你上回給我的珊瑚,我送人了。」晏淮左用右手捋了捋頭頂的發。
「我猜一猜,是杜?」喬納森笑而飲進。
「你眼睛一向毒。」晏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