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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子彈橫跨了二十多年,終於從喬納森微微偏了偏的槍管裡射了出去。
嘭的一聲,那枚子彈不偏不倚地在最前面的偷獵者的眼前穿過,深深打在了他身旁的一棵樹上,那子彈在他眼前中帶起的空爆足以攔住他的腳步。
而在另一邊,杜牧之靜靜地把長獵槍舉了起來,正如二十多年前的喬納森一樣,他瞄的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其中一人的太陽穴。
就在杜牧之要扣動扳機的一剎那,晏淮左輕輕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彎起的手指還是沒能勾下去。
杜牧之回過頭來,卻發現晏淮左的眼神無比認真。「這是用來保護生命的,不是了結別人性命的工具。」
剛才杜牧之彷彿換了一個人,這漫山的碎冰全都進了他的眼睛,晏淮左無端覺得杜牧之是真得敢開這一槍,他也一定會後悔。
「你們要再敢動一下,我瞄的就會是你們的腦袋。」喬納森的語氣裡摻著火,不過晏淮左能聽得出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不會這麼做的。「把你們背上背著的東西和槍給老子放下來!」,緊接著喬納森彎著身子,慢慢朝兩個人接近。杜牧之剛想動,就被晏淮左按在原地。
「你給老子老老實實呆在這裡架著。」頭也不回,手一撐晏淮左翻身一躍,就緊跟著喬納森一齊朝兩個人逼近。
留下杜牧之一個人在原地感受著被按痛的肩膀發愣。
偷獵的兩個人先是一怔,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們都是被僱來的黑戶,對他們來說,被抓住遣返回國更是生不如死。兩人都是一樣的印歐混血的墨西哥人的樣貌,一個個兒高,另個更加矮小,卻都是一樣的瘦削,其中一個人還想裝聽不懂英語,慢慢朝喬納森走過來,吱吱呀呀說著西語手舞足蹈地在那裡亂叫。而在他背後,同伴悄悄在褲子裡摸著什麼東西。
喬納森不再廢話,手指一勾,一槍打在不老實的瘦小男子的肩臂上,那人吃痛,痛叫了一聲,手從口袋裡帶出來一把刀子反射著清冷的月光格外扎眼。
晏淮左從側面悄悄地接近了,猛一發力就是一躍,一掌旋扭在那處槍傷上,伸臂卡在腋下,一個過肩摔就把人摔在地上,抬起身子彎曲手臂,用體重下壓一個肘擊打在瘦小男子的肚腹,捱了這麼一下那整個人就像只煮熟的蝦子一樣抱腹縮在一起,這還是晏淮左收了力,不然必定要讓他昏死過去。
高個兒同伴見勢不妙,扔下東西丟掉同伴拔腿就跑,太果斷,連喬納森有片刻沒反應過來。
「你給我站住!」喬納森二話不說就去追。
「這傢伙怎麼辦,不能就這麼丟在這裡。」晏淮左看著正趴在自己腳邊痛苦呻吟的男人,又望了望喬納森已經快要脫離視線的背影。真要把他丟在這裡說不定回來的時候這人就已經沒命了,做了野獸的口糧。
「你先去追過去幫他,我帶著他馬上就到。」杜牧之一把背起來地上的男人,用眼神示意晏淮左。
等杜牧之背著人循著痕跡找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偷渡的那人跌入半崖下湍急的大河中。逃跑太過於慌不擇路,居然失足掉了下去,這種高度要是掌握不好入水的姿勢少說也得摔骨折,或許是求生的本能,此刻這人正死死抓著橫在岸邊的一枝條幹,而身子卻被水流帶著不斷往下游移。
「救救我!救救我!」
幾個零星的英文單詞很快就被吞沒在水裡。
「那兒!」晏淮左指著一條可以滑下去的陡坡,喬納森一馬當先曲腿滑了下去。
杜牧之把背著的人扔下來,看都不看,直接朝著脖子來了一掌刀乾淨又利落,立馬跟了過去,喬納森正把自己的絨服從內到外脫掉,這玩意兒要是要是洗了水比鐵還重,而晏淮左居然也在跟著脫。
「你們別!」此時此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