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頁(第1/2 頁)

見陳芷問，聞徵寧有些猶豫，嘟囔道：「也沒什麼……」

「小寧，沒事兒。」舒言在一旁笑了笑，「你可以放心跟陳芷姐說，她站在我們這邊。」

「啊？」聞徵寧愣了一下，「嫂子你也覺得我爸偏心嗎？」

陳芷：「……」

她搖搖頭，輕聲反問：「為什麼……這麼說？因為聞叔叔對聞識川更好？」

聞徵寧垂下眼，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覺得多不平衡……我哥他比較特殊。我就是氣不過我爸老拿我撒氣。」

陳芷：「……特殊？」

聞徵寧有些意外：「嫂子，我哥沒跟你說他家裡的事麼？」

「知道一點。」陳芷輕聲道，「因為比較話題敏感，所以我沒怎麼問。」

聞徵寧瞭然：「確實……」

「不過我也想多瞭解一下他。」陳芷溫柔說道，「讓他自己說我不太忍心，你知道什麼，能告訴我嗎？」

陳芷話音剛落，聞徵寧猶豫了一會。

這種猶豫不定讓陳芷有些沒底，想了半天，她還是說了實話：「剛才……你們在聞識川爺爺面前說的話，我聽到了。」

聞徵寧瞳孔瞬間放大：「……啊？」

「希望你不要告訴聞識川。」陳芷緩緩說道，「我沒有惡意，但關於他的過去，他對我隱瞞了太多，我只是想幫幫他。」

或許是陳芷的態度過於真誠，也或許是他在心底也不想再看到聞識川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些。

思忖片刻，他緩緩道：「你聽到了的話，其實……」

話說一半，他猶豫著沒繼續。

舒言在一旁鼓勵他：「這些事，陳芷姐早晚是要知道的，提前知道對她也沒壞處嘛。」

「我是擔心。」聞徵寧嘆了口氣，「嫂子，你知道這些之後，不會離開我哥吧？」

陳芷搖搖頭：「絕對不會，我保證。」

聞徵寧這才鬆了一口氣：「我哥好不容易找到喜歡的人，他肯定是害怕你離開他，所以不敢告訴你哪些事情。」

陳芷再次保證：「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他，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告訴我。」

「嗯……」

「我的伯父聞靖宏，也就是我哥的父親，他死在很多年前的一場車禍裡。」

「車禍發生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都坐在那輛車上，聽我爸說，當時車禍發生的時候，伯父先把我哥還有伯母推了出去，自己被困在車裡，然後車子發生了爆炸。」

「伯母被救出來後，直接把我哥一個人丟在了事故現場，之後再也沒有聯絡過他。」

「母女倆人再次見面的時候，是……」

說到這裡，聞徵寧又停住了聲音。

他表情猶豫，害怕自己把之後的故事說出來，會影響陳芷的判斷。

卻不料陳芷搶先一步說了出來：「是聞識川把她送進監獄的時候。」

聞徵寧：「……嫂子你知道啊。」

陳芷點點頭，心有一種下墜的感覺。

聞識川說的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但無論是在車禍中倖存，還是親手把母親送進監獄……這都不是他的錯。

陳芷又想起那張古舊的黑白照片中，尚還是小孩的聞識川的笑臉。

那麼明媚，那麼樂觀。

那個時候他會想到自己的未來會是如此嗎？

她想，他比誰都希望自己的父母可以跟正常人一樣活著，可是命運弄人，一路走到現在，他要承受多少壓力和痛苦她不忍細想。

他要對抗太多的東西，可最難熬的還是時間。

那一分一秒過去的，無時無刻被內心的自責折磨的，十幾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