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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
“想著縣城的先生知識更淵博,便直接來縣城拜師,我本欲帶孫兒拜一個舉人為師的,但卻遭遇吳有德老賊!”
“他說我孫兒聰慧靈秀,便熱情地收了他做學生。當時老兒想老賊是管學政的提學,朝廷命官,我孫兒拜他為師也使得。”
“老兒家無餘財,孫兒拜師之後就不能在縣城久留,吳有德老賊道是我孫兒是他弟子,自該住他府上,老兒便將孫兒託付,離開縣城回了家。”
“半年無事,不曾想過年前——也就是三年前的小年那一日,我去縣城接孫兒回家,竟在半路的路旁荒草地裡,撞見說是送我孫兒回家的吳有德……”
儘管已經決定豁出去,但老人說到這裡,到底還是不能開口!
但想到他之前所說,控訴吳有德姦汙其孫兒至死的話,又怎會想不到老人撞見了什麼場景呢。
西門卿目光轉移,掃過白色區域時,果然見其中至少半數的百姓,臉上神色異樣,藏著憤恨。
而這份憤恨,是對著臺上的吳有德的。
“吳有德,你可有話辯駁?”
吳有德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紅色區域的老人,又看一眼人滿為患的綠色區域。
擺出的屈辱神色下,慌亂之外,還有不屑。
聞言對上西門卿的目光,大義凜然道:“且莫說老朽年近花甲,且本官忝為滄州提學,也是自幼苦讀聖賢書,窮經皓首,一言一行從不曾愧於聖人!”
“本官素來為官敬業,勸學傳書,傳道授業,與人為善,善惡功過自有百姓評說!”
言外之意,他是士林中的大儒,人脈、名望都有,且百姓都支援他是好官,西門卿敢拿他如何?
大多數時候,西門卿處事都會權衡利益得失,可有些情況下,卻也果敢武斷。
管你是否門生無數!儘管剛接手滄州,又殺得原班官吏頭顱滾滾,正是需要文人治理的時候。
管你是否民心盡歸!
“你說的聖人,是指東京皇城裡龍椅上的那位聖人嗎?”西門卿譏諷道,“你若是德行想無愧於他,還是很容易的。”
這譏諷之言,真是辛辣!
臺下老人聽了吳有德的話,梗著脖子,老筋暴起:“無恥老賊!青天白日,我當場撞破你,你被嚇得倉皇逃竄,衣衫不整,髮簪都掉了,頭髮披散!”
“若不是我心痛孫兒,顧不得你,當場就要將你抓住打死!”
“紅口白牙,滿嘴胡言!”吳有德一副屈辱不堪的模樣,“兩張嘴皮一碰,就汙衊我至此,天下焉有這般道理!”
“證據何在!?可有物證,可有人證!?”
老人此時是又恨又氣,他竟不知道天下竟有如此無恥之人!
西門卿看著吳有德,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就是臺下的百姓也看得清清楚楚,讓每個人都知道:
他更相信老人的話,他厭惡吳有德!
也就是吳有德抵死不認罪,若是有證據,他必然將吳有德斬殺!
就在這時,白色區域的一個婦女雖未出列,但揚聲道:“是三年前小年那日嗎?若是那日,我倒確實看見吳有德衣衫不整、神色慌亂地跑回城。”
胡說!他那日後來明明整理了衣衫!
很快又有一老婦開口:“說起三年前的小年那日,我也見過吳提學,那日他頭髮散亂、腳下疾走慌亂回城。因為難得見他失了儀態,就一直記到現在。”
胡說!他那日後來明明折了樹枝,將頭髮整整齊齊簪起!
西門卿很能理解白色區域的人為何沒像老人一樣站出來,就算是後世開放的現代社會,遇到類似的事,受害者的家長尤且選擇隱瞞,更何況如今了。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