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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
“我本來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我享福就是了,成家立業的重擔也不用落到我的頭上,總有一個人要頂著家族跑的,那個人肯定是江瀚辰啦”
可在江希境七歲那年,一場改變了他一生的災難降臨了。
江希境說,他記得那天是一個天氣非常好的日子,下午的天空中還有橙得像蛋糕胚一樣的霞光,於是降落未落的太陽就和月餅裡的溏心鹹鴨蛋一樣。他邀請江瀚辰去觀賞他們課後興趣社團的演出,排的白雪公主,他演獵人,其實他想演王子的,但是外國崽子們統一口徑說王子必須是金髮碧眼的男孩,所以他只能演獵人。
回家的時間比以往要晚,他還提前通知了司機,能晚一個半小時。
一個小時是社團表演,還有半個小時是他的一點私心,他想帶江瀚辰去一個秘密基地,那裡有一顆歪脖子樹,上面的風景很好。
過了一個半小時,司機駛到學校門口,卻沒有在往常的位置等到兩位少爺,五分鐘後,老師和保安們一齊在校園裡翻了個遍,不見人影,音訊全無,他們消失了。
二十四小時後,勒索簡訊才發到江家人的手機上。在自由又美麗的國度,因為財富外露被不法分子盯上似乎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可那是江希境過得最糟糕的一天,他從來沒被人那麼粗暴的對待過,手腳都被綁成了粽子,更何況他的年齡還那麼小,意識到發生什麼後便開始哭,哭得綁匪給他左右開弓扇了四個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被丟在江瀚辰身邊。
綁匪們全都蒙著臉,五大三粗,手裡拿著槍,捏著手機用英文粗魯地說著什麼,江希境耳朵被打嗡了,聽不太清,只能在片段式的句子中擷取一些髒話。
而且他的詞彙量也不深,有些是江瀚辰翻譯給他的,什麼‘贖金’‘警察’,亂七八糟的,大概意思是交夠了錢才放人。
他聽得小臉慘白,總覺著自己會交代在這,已經開始跟江瀚辰面述遺書了,他清點了他的玩具遺產,說江瀚辰可以拿走一部分,另外一部分要和他一起下葬。
綁匪覺得江希境吵得要死,又拿布給他嘴塞上。
“我的小王子,”江瀚辰那時還挺像個親哥的,在有限的活動範圍裡用身體蹭了蹭江希境,綁匪聽不懂中文,他便用中文說:“你是一個堅強的王子,所以你需要耐心地等待,等你的國王和王后來救你,好嗎?”
江希境嘴裡含著布條,睜大眼睛點頭。
他那個時候由衷地敬佩江瀚辰跟他簡直不是一個物種,至少不是人類,沒有一個人類小孩能在這種情況下冷靜得像個成年人。
成年人都不一定有他哥冷靜。
他們不知道被困了多久,胃餓得和其他器官絞在一起,手腳因為束縛阻礙血液流通,刺痛刺痛地疼。
就在他支撐不住要暈過去時,一個綁匪走了過來,手上提著一把槍,用槍口在兄弟二人身上來回點,用英文問:“誰是哥哥?”
這完全不是一個看到希望的提問,他們被關了太久,跟外界沒有一點聯絡,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綁匪接下來要做什麼,在不知前路是不是懸崖的情況下,沒有人敢輕易回答這個問題。
不,應該說江瀚辰不敢隨便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江希境的嘴巴被物理禁言了。
頭頂懸著冷冰冰的槍,江瀚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警惕地盯著綁匪:“問這個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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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匪沒有回答他,反而像催命一樣又問了一句:“誰是哥哥?”
江瀚辰陷入了一秒鐘的糾結,然而就在那一秒鐘,綁匪的大手直朝江希境伸過來,拽著江希境手上的麻繩,像拎臘滷市場裡用繩子捆著的燒鴨,就要把人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