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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長安頗有物議……於你名聲很不利啊。”
“不急不急,入冬了,天寒地凍,大家都做不了什麼營生,正適合吵吵架,活動活動筋骨。”
荀柔捻起碟子裡最後一枚棗,衝陳群一笑。
陳群背後陡然升起一股涼意。
雖然看上去仍然毫無威儀,但年少時的舊友顯然已不再容得人隨意違逆了。
長安來信
“對了,你家新種的柿樹如何?今年可結果了?”荀柔神色一緩,轉口話起家常。
“……年中方得移種,今年未曾結實,”陳群悄悄鬆了鬆氣,“長安水土與潁川不同,聽聞冬季寒烈,尚不知能否過冬。”
“那你用秸稈或草蓆將樹幹圍住,圍得厚些,應該能保暖。”荀柔熱情的給他出主意。
“……那我讓家人試試。”雖然聽上去有點奇怪,但盛情難卻,陳群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開始自己今次主要任務向荀柔說明近來長安的形勢與變化。
由於關中逐漸安穩,有越來越多計程車人來此避難,同時商人也開始出入,王司徒在朝堂上曾提出要再遣使者往各處傳諭,之所以是“再”,因為剛剛遷都之初,就派人做過,但所有派出去的使者,至今全都沒有音訊。
也正因為如此,這個提議立即遭到群臣反對誰都不想去當使者。
此外再無大事,不過是一些暗潮湧動,別看都是一群在董卓面前跪著喊爹的戰五渣,朝堂上居然還分出好幾派,彼此之間不時陰陽怪氣的拼一回。
荀柔聽了一會兒,怎麼聽怎麼像一群小學雞互啄,順手拿起擱一旁的葦蓆編起來。
這是他新學的技能,葦蓆用途廣泛,既可以當坐墊,當床鋪,當屋頂,還可以糊進牆壁增加韌性,編織方法也簡單,交叉壓線就行,他想事情或者放空大腦的時候,順手就編上了。
至於草帽草鞋之類,那是技術活,他沒學會,以後有機會找大備備請教一下。
陳群瞥了好幾眼,見他無動於衷,手上編得還挺靈活,只好當做沒看見。
“對了,還有一事需早做打算明年天子出孝,當議婚姻。”陳群以鄭重的口吻道。
荀柔微微一愣,手上一停。
三年孝期,實際上是二十七個月,靈帝駕崩是去年四月,果然明年七月該出孝。
“還有大半年,長安城難道已開始討論此事?”才遷都,這幫公卿怎麼這麼閒?
“自然,”陳群詫異的看向荀柔,“以天子如今年紀,出孝便是大婚,一切早作準備為好聽聞太后處已得了不少舉薦,你難道真要選那呂奉先之女?縱使不為後,難道……荀氏不選適齡淑女入宮侍奉?”
荀柔心裡陡然湧起一陣厭煩。
他當然明白陳群的意思。
太后族何氏已無人,後族將是第一外戚,必能權傾朝野,妃妾固然卑微,可只要生下皇子,就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天子的母族,幾十年後執掌大權。
這些人若隨時關注天下,他會覺得麻煩;可一天一天將目光注意在這些地方,也同樣令人厭惡。
將親生女兒,當做奴隸一樣的交易,換取自己的享受,並還裹以“家族榮耀”的美名,世上總是會有用冠冕堂皇掩飾卑鄙無恥的小人。
而潁川各族……甚至就包括陳氏,看來也都對後宮之位蠢蠢欲動了。
擋風簾掀開,荀襄窄袖胡服端著酒壺進來。
荀柔緩緩吐出一口氣,“君子之澤,三世而斬,況乎此輩?兩漢以來,以外戚登龍門,全身而退者,至今未有。”
“定國安邦,保境安民,立功名於四方,才是一族昌盛之道,天下大事,豈是這些目光短淺,只圖富貴享樂之輩能知。”
陳群臉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