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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晉剛直起身,就嘆道,「誰說你瘦,真重啊。」
阿古咬了咬唇,「衣服裡都是水,是它們的緣故。」
薛晉笑笑,其實阿古只是個普通姑娘,哪怕那麼難過,依舊介懷別人提及重量的問題。沒有失去本心,他已覺欣慰。
有山有水的地方就有人家,走了約莫一里路,房屋比預想中看見得早。
薛晉敲了農家小院,跟主人家說了緣故。主人家見兩人生得不凡,說話客氣得體,警惕心少了半分,挪了間房給他們歇息。薛晉又拿了身上銀兩給他,拜託他去薛家報信。
主人家也厚道,走時讓自家女人去拿乾衣服給他們,就去報信了。
薛晉很快換好衣服,讓農家大嬸燒一盆炭火和水送到阿古屋裡去,問了哪座山有草藥,帶著背簍去採。
這裡的山並不高,但迂迴的小道很多。薛晉進了一條小路,往大嬸指的地方走去。不過走了幾步路,就察覺到附近有奇怪動靜。他假意去繫腰帶,頭一偏,目光十分快速地捕捉到有人潛伏。他繫好腰帶,若無其事鑽進山林裡。
那緊隨在後的人一直跟著,想尋機會動手,誰想不過片刻,竟不見薛晉的蹤影了。
阿古小心清洗完傷口,薛晉也回來了。敲門進來,阿古只見他穿著一身不合體鬆鬆垮垮的粗
布衣,褲腳也捲了三卷,身上背著個藥簍,要不是一張俊白的臉,像足了剛從田裡回來的農夫
。
薛晉可毫不在意自己的穿著,比起貼身的濕衣服來,他還是更喜歡穿乾爽的衣服。他快步上
前,將背簍放下,抓了一把草藥往懷裡塞,更像粗糙的漢子了,「先離開這,有人在附近找我
們。」
說罷就將她重新背到背上,從窗戶那跳了出去,一路疾行。
阿古被顛得渾身疼痛,忍著沒吱聲,等走得遠了,她才問道,「看清人了麼?」
「隱約看見了,不認得,不過臉我見過。」
「在哪裡見過?」
「就是那整日趴我們家屋頂的那些人。」薛晉怕她不明白,又添了一句,「我們住的小宅。
」
阿古倒沒往薛家那想,也想到了小宅。當時來監視他們的有兩撥人,一個是薛康林所派,一
個是嶽太師所派。她蹙眉說道,「你父親派的那些人,洪沅沒辦法調撥吧?」
「沒有。」薛晉說道,「我爹如果要殺我,也不至於等到現在,費那麼大勁。所以只能是嶽
太師了。我來找你之前特意看了馬,是中毒。」
「嗯,的確是中毒了。」阿古全身越來越疼,好在薛晉看不見她的表情。
薛晉察覺到她的下巴頂在他肩頭上,像是在休息,「傷得重嗎?停下來先敷藥吧。」
「沒事,都是一些小傷。」阿古強打精神應聲,「在河裡遊了半天,累了。」
薛晉聽她聲音無恙,繼續前行。走著走著背上的人已經睡著了,他不敢懈怠,進了山裡,確定無人跟隨,步子才稍微慢了些。不知走了多久,手上微濕,有些黏糊。抽手一看,竟是血。他一驚,忙將阿古放下,卻見衣裳上都是星星點點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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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下人都已經去找薛晉和阿古,薛康林午時放衙回家才知曉此事,又驚又怒,讓下人去其他幾個世家報信,一時數百人外出尋找。
薛升得知訊息後也趕回家中,見了洪氏便說道,「不是還沒確定她是不是有身孕麼?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洪氏深覺冤枉,「這事可不是為娘做的。」
薛升皺眉,「那會是誰……聽說馬都被毒死了,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是在去那兇險山道上才被人下毒,這可能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