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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咋舌,「怎麼就突然這樣以為了。」
「說是你五天前用早飯好像孕吐了。」
「明明是撐著的。」阿古只覺無趣,「不過你父親待從意很好,對庶出的都那樣好,也難怪他緊張你的孩子了。只是越是如此,就越覺得……」
「越覺得他不是殺我孃的兇手?」薛晉也曾這樣一次次否定過,「只是我娘在世時,他就和洪氏廝混,不忠於我娘。在我娘過世不久,他又娶洪氏,讓我如何能敬他?」
換做是阿古也不能,這點她倒明白。她忽然也明白了為何薛晉不願娶妻,許是這個緣故。
前幾日兩人都在走親訪友,拜見長輩故交,已覺疲乏,今日還得去拜見一個住在郊外的朋友。
馬車從山路踩踏而過,均勻的顛簸感讓阿古起了倦意。她看著在閉目養神的薛晉,沒有開口和他說話。掐了胳膊一下,迫使自己清醒過來。這一掐,車子緊跟著用力顛了一下,忽聞馬長嘯一聲,震耳欲聾。未等她反應過來,馬車就像瘋了般急跑,車旁已聞下人驚叫聲。
阿古一個踉蹌,腦袋差點撞上車廂。薛晉也被驚醒,剛好見阿古要撲傷,忙將她抓住,一手撩開簾子,只見遠處車夫摔落在地,下人慌張往這沒有人握韁驅趕的馬車跑來。
「抓住車廂。」
阿古趕忙抓緊,薛晉的手緩緩鬆開,要去抓韁繩的模樣。馬還在瘋跑,在滿是石子的路上跑得不知疲倦。阿古隱隱看見馬在吐著白沫,搖頭晃腦,深諳毒丨藥的她瞬間明白,有人給馬下了毒!
轉眼看見薛晉已快靠近馬後,只是韁繩因馬的瘋癲而隨風飄甩,一時難抓。
車軲轆像是壓到了大石,馬車狠狠顛起,阿古只見薛晉身體一歪,像要摔下去。她猛地一驚,未及多想已鬆開雙手,上前伸手抓住他的衣裳,用力扯回,薛晉得以維持平衡。可阿古腳下不穩,馬車又不知碰了何處一顛,阿古便像風箏般被甩出,重摔山坡,往下滾去。
山坡上全是碎石,阿古滾下時覺得自己的肋骨被壓斷了很多根,每翻滾一次就覺痛得又死了一回。
也不知滾了多久,忽然身體一輕,以為終於到了平地,誰想不過剎那,就聽見水聲,隨後就見水花濺起,人已淹沒在河水中。
……
山路上已回歸平靜,薛晉要下去找阿古,四五個下人拼死將他攔下,「誰知道這下面有沒有猛獸,而且山坡兇險,三爺不能自個去。」
薛晉雙目赤紅,強忍鎮定,「快去找。」
下人忙去找人,另一人去附近喊人一同幫忙。薛晉去看了看那馬,確定它是中毒,記下它死前模樣。等他起身時,下人也都走遠了,無人盯看,他俯身往山坡下跑去,步子輕盈,像在踏風而行,可以輕飛樹葉之上。
山坡之下,是河,很長很長的河。
所幸阿古很快遇到一塊佇立在河中央的巨石,用盡力氣抓住尖銳處,手掌也被刮出了血。等她要往上爬時,才發現自己到處都是傷,傷口上的劇痛讓她沒有辦法用力。只能倚在巨石不算大的夾縫上,等機會爬上去。
九月的河水已經很涼,泡在水裡久了,冷意一點一點鑽進骨頭裡。阿古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保持清醒,又嘗試著往上爬,踩在長滿青苔的石頭上,腳上一滑,撞在石頭上,又痛得她全身哆嗦,再沒力氣支撐,身體往後一倒,又被捲入湍急河流中。
身體一仰,頭頂的日光刺在她眼裡,她又想起了很多往事。
很多很多……
「小雲。」
父親在喊她。
「阿古姐姐。」
金書也在喊她。
「阿古!」
水聲嘩啦,像是有什麼正往這邊急來,聲音同樣焦急。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