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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同事在背後瞠目結舌地叫,「小喬,你要到哪裡去?外面在下暴雨!」
「……飛艦還沒停運!」她說,「我要買票去杜雷爾,今晚就去!」
暴雨下了一夜,第二天雨水仍籠罩新都。
林律師慷慨地提供他的住宅作為大本營,儘管他不能再代理錢寧,但他仍然願意出一份力。
莫如蘭對錢寧說,「我們一定會贏,我敢打賭。」卻在錢寧不在時焦躁地問沈漢,「即使您母親,沈律師願意代理這件案子,我們怎麼能保證最高法院會接手這件案子?」
「看來你做了調查。」沈漢與林遠哲在查最高法院以往的判案記錄。正常情況下,一件案子先經歷地區法院審判,對審判結果不滿意,可以上訴到巡迴法院,巡迴法院的判處結果仍不叫人滿意,可以上訴到最高法院。
如果最高法院接受這個案件,那麼最高法院將作出最終裁決;如果最高法院拒絕這個案件,巡迴法院的審理結果就是此案的最終審判。
最高法院,恰如其名,甚至可以審理對總統的指控。每年會有八千件以上案例潮水般湧到最高法院,但最高法院只會選取一百件左右的案例進行裁決,選中一個案件的機率大約是八百分之一。
「您到底有什麼辦法讓我們被選中?」莫如蘭勉強冷卻焦灼的情緒。
沈漢這才轉向他,「我沒有把握,只能盡最大努力,獲取最多幫助。」
在新都,你一定會有敵人,你不能沒有朋友。在政治中心,任何想成就一番事業的人,不管天資多麼超凡,能力多麼出眾,都不可能在沒有幫助和沒有朋友的情況下成功。
而在新都交朋友的要點是:不必認識所有人,但必須認識正確的人。
沈漢在這一點上做得很好。
那天下午,他扶著一位女士進入林宅,林宅內的人都暗覺奇怪,片刻後,疑惑才消散。
那位女士戴著禮帽,穿高階套裝,無袖黑裙,露出一雙光潔的手臂,手腕上只有一隻低調的腕錶。黑色高領裙外戴著三層珍珠長項鍊,小腿纖細,踩一雙高跟鞋。定製裙的繭型剪裁完全掩蓋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但一旦留意到那裡,盯著看一陣子,就會發現她的小腹確實隆起。
——沈漢會攙扶那位女士,因為那位年輕女士是個孕婦。
一半人完全沒見過她,一半人對她久聞大名。
「要是我沒有認錯,」林律師伸出手,「很榮幸遇見你,簡夏女士。」
「我也是,」她握上林遠哲的手,環顧在場的人,「很榮幸遇見你們,林律師,莫少校,尤其是你,錢上尉。」
她是新都最好的「關係人」,也是新都唯一的「關係人」,她發明瞭這個職業,儘管在她之前已經有無數人幹著類似的事,他們被稱為「政治掮客」。
簡夏出生在聯邦有名有姓的家庭,她的祖父是一位副總統。這位小姐出身名門,「政治」是哺育她長大的乳汁,是她從小呼吸的空氣。
她明面上的身份,像新都所有名媛淑女一樣,在幾個基金,幾個慈善會中任職。可她真正在做的事,舉個例子,是介紹應該認識的人們認識,比如把未來的州長介紹給可以讓他成為州長的政界人物。她平衡著各方勢力,在各種事件裡斡旋。
莫如蘭低聲打聽,「關係人?那是什麼鬼職業?」
簡夏說,「我可以讓本來不會發生的事發生,比如我可以讓履歷清白的新都市長陷入一場彈劾;也可以讓本來要發生的事不發生,比如媒體即將曝光誰在酒店招妓,我能讓這件事不出現在公眾視線裡。當然,我做出的每一件事都有代價。比如第一件,市長會成為我可怕的敵人,在彈劾後報復我,弄死我,所以我不會去做這件事。」
「您為什麼願意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