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頁(第1/2 頁)

蔣山點頭道謝，在他往回走的時候，順手按下了快門。

春雨初停的街道，龐大的綠色建築，和陌生的年輕人。

他很喜歡這幅作品，打算帶回自己的藝術長廊。

兩人誰都沒有把這場短暫的交談當成一回事，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神奇地再度相遇在小麵館。

蔣山說：&ldo;咦，這麼巧。&rdo;

顧揚能順利認出對方，全靠相機和那件破了個洞的掉色耐克。

&ldo;你是本地人吧?&rdo;蔣山一邊攪面一邊稱讚，&ldo;這普東山的天氣可真是好，空氣也好，我在山裡待了一週，差點捨不得出來。

&ldo;我不是本地人，只是在寰東工作。&rdo;顧揚笑笑，&ldo;但我同意你的觀點，普東山確實風景優美。&rdo;

&ldo;寰東最近生意怎麼樣啊?&rdo;蔣山隨口問。

顧揚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親切領導式的聊天方法，只好回答，挺好的。

&ldo;最好的還是女裝吧?&rdo;蔣山又給他要了瓶可樂，&ldo;哪幾個牌子?&rdo;

顧揚略微狐疑，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最爛的商業間諜了，沒想到還能有更爛的，一罐可樂就想換取情報。

於是他說：&ldo;美麗小羊。&rdo;那是一個風雨飄揚的可憐羊毛衫品牌，業績月月倒數，目前正在撤櫃的邊緣瘋狂試探。

蔣山倒是深信不疑，心想，果然太太平時都是騙人的，說什麼凌雲的nightgale業績最好，人家商場的人都說了，美麗小羊。

第91章 破爛的有錢人

這家小店是個川味館子, 為了迎合本地人嗜甜的口味, 面澆頭都做過改良。顧揚很喜歡，蔣山卻不滿意, 他嘗了沒兩口, 就叫過老闆, 說要一碟泡菜上面舀一勺辣椒粉，切一把小米辣, 挑最嫩的小水蔥切碎, 把菜籽油在鍋裡先燒熱，再涼到剩下八成溫度, 一併澆在泡菜作料上。

顧揚聽得肅然起敬。

&ldo;油千萬別多。&rdo;蔣山繼續叮囑, &ldo;就那麼一小點, 你懂吧?&rdo;

對於食客的獨家定製，老闆臨時開價：&ldo;一盤二十。&rdo;

蔣山照著八折砍：&ldo;三十兩盤。&rdo;

老闆很爽快，沒問題。

等他走後，蔣山小聲對顧揚說, 這兒不行, 有空你去川蜀地的小館子吃幾頓飯，除了服務員固執地不肯說普通話、溝通稍微有些困難外, 面和泡菜都是絕味。

&ldo;您是專業的攝影師嗎?&rdo;顧揚問，&ldo;聽起來好像去過很多地方。&rdo;

&ldo;是, 我一直在外面, 前段時間剛剛接到臨河鎮政府邀請，去拍了青煙水鄉的宣傳照片。&rdo;蔣山開啟相機給他看, &ldo;喏，這可是好地方，我拍的時候還挺不忍心。&rdo;

螢幕裡的小鎮沉睡在水霧裡，灰瓦白牆上染著朝陽的金。

&ldo;真漂亮。&rdo;顧揚稱讚，又有些疑惑，&ldo;為什麼會不忍心?&rdo;

&ldo;你之前沒聽過臨河水鄉的名字吧?這地方還沒開發呢，純樸安靜極了。&rdo;蔣山說，&ldo;我乾的活就是在破壞這份安靜，當然不忍心。&rdo;

&ldo;您的意思是，等遊客發現了鏡頭裡的這個小鎮，就會蜂擁而至，讓環境變得又鬧又亂?&rdo;顧揚把相機還給他，&ldo;但當地人應該是歡迎這種&l;破壞&r;的吧，畢竟安靜和純樸也不能當飯吃，我們沒資格要求他們固守貧窮，經濟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