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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惘之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杜思齊打斷了遲疑:&ldo;正面出軍很難贏,且不論兵力相不相當。瀚北若是真往我後方埋了兵,他們的目標便是定在了儲備的糧草上。更何況這次軍糧是聖上是下了血本,將近些年徵的糧都給帶著了。如此天氣想再去徵糧,是難上加難。&rdo;
蔣傑正想起跟在行軍後面的那幾車輛壓著糧的馬車,心中也是一沉。冬日的糧草本就難尋,後方的儲糧就是他們的命根子。若是糧草被毀,這場仗不用打,便就是輸了。瀚北的新君知曉他們的弊端,此舉是快準狠的將手放在了他們的命門上。
刀懸於頂,落與不落,都無一日安寧。
張光煒點頭道:&ldo;沈督帥之前與我匯報戰況,說瀚北這次布了兩個營。算是做了十足的打算。兩個營的部署大致相同,偏營的守備卻是主營的兩倍。&rdo;
他朝地圖上瀚北主營的位置點了點,復開口言:&ldo;依我看瀚北的呼倫機甲必定是藏於偏營,偏營位置險峻,並不適合布強兵與儲備糧食。所以瀚北儲糧的地方只有在這兒。&rdo;
復又伸出手,輕點在剛剛建議埋伏兵的地方。蔣傑正湊上去看了一眼,嘴快道:&ldo;張督帥埋兵的意思,是搶先燒糧?&rdo;
被詢問者擺手道:&ldo;多骨爾雖說是瀚北的新君,但仍對顧如烈的舊部有所忌憚。這次知道我隨軍出征,定會多加防備。瀚北在上次在寧溪之仗上就是吃了糧草的虧,自此對儲備糧食上的重視程度只增不少。&rdo;
張光煒眯起眼,語氣中更是帶了些不知名的情緒:&ldo;他們若有意對我們後方下手,首先必定會對自家的儲糧愈加介意。埋兵燒糧是個幌子,真正的意思在這兒。他們定會將呼倫甲,藏於此處&rdo;
說著,手指在地圖上稍作移動,停留在離瀚北偏營最近的山頭。指尖輕點,&l;扣扣&r;兩聲如同敲在人心上,不重不輕卻正好能留下個響兒。在場的對戰術多少都有些瞭解,張光煒這一番動作後,周圍人眼裡都有瞭然之色。
杜思齊手撫著下巴,頷首側目看著地圖開口道:&ldo;呼倫甲是瀚北新晉庫木江苦心研發的戰時偃甲。那東西非常厲害,休戰前曾與我軍有過幾次交手。情況都不見喜,每每遇上都是頭疼的很。&rdo;
沈嶺站起身,手在衣擺來回擦了擦,而後才抱手道:&ldo;戰時偃甲不僅攻勢猛,還耐打的很,比咱那普通的盾甲好用了不知幾倍。不說別的,就你們沒來的那幾日,多少弟兄都是折在那玩意上。&rdo;
後幾個字他說的咬牙切齒,也不知是惱瀚北的裝備強,還是恨自家在硬體上就缺了短。
張光煒見周圍人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也收回點在地圖上的手,正色道:&ldo;偷襲糧草只為引兵之計,我們真正要做的,是摸清那呼倫甲到底有些什麼門道。且不論能不能做不到百戰不殆,最起碼得先知己知彼。&rdo;
桌角燃著油燈,燭火輕炸了聲,火焰是更加明亮。
還沒等吹起床號的時候,顧暮就醒了。
她睜著眼,等破曉的光染上營帳。與其說是起的早,倒不如說她是一夜沒怎麼睡。初入軍營的興奮勁兒,平定了好久也散不去。她既想融入周邊的人群,又擔心自己身份被識破,思來想去又是好一番糾結。許是翻身的動作太大,擾了身邊的人。
半夜的時候,顧暮感覺肩上被拍了下,她心裡一緊,猛然回頭卻對上一張怯生生的臉。
那人手還沒來得及收回,落在空氣中,看著顧暮的眼睛透著些尷尬。他將手壓了壓,又沖顧暮露了個抱歉的笑。後者點點頭,示意知道了,而後又將頭埋進被子,聽著周邊高低不明的呼嚕聲,悄悄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