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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帝歐陽還整日荒淫無度不理朝政,卻又妒忌賢能。現如今外有瀚北敵軍相逼,內有饑荒連連,大瑞如同是站在風雨之中飽受摧殘。可太子歐陽尚初本是治國賢才,卻因蒙受冤屈而被禁足於府上,不能再慰問朝事。
顧如烈與太子關係密切是朝中盡知的事,將虛構之罪加在手握重要軍權的老將軍身上,而後利用陛下的猜忌將太子的左膀狠狠砍去。太子派的領頭人以&l;通敵叛國&r;之罪而死,歐陽尚初又怎能不因此再受牽連。
如今斯人已逝,為太子證明清白的重責便落在了自己肩上。他已是沒有時間再去追憶過去了,當務之急便是盡力減少此事對太子殿下的影響。
葉宏殊想到此處,便試著站起身來。誰知腳下無力,竟是差點摔倒。他連忙用手撐住桌子,慢慢穩住了身體。低垂著的腦袋輕輕晃了晃,視線才變得清明瞭些。緩緩直起身,他走到門邊伸手將房門推開。
門扉輕啟,雨聲瞬間湧入葉宏殊耳邊。
大雨滂沱而下,在地上形成大大小小的水暈。年過半百的丞相望著雨點落下,他長長舒了一口氣而後便挺起腰桿,徑直沿著走廊離去。
天色暗淡,面前的路似乎看不見盡頭。
葉惘之端著新溫好的粥側身站在房外,他沉眉站了好一會才將屈起手指輕輕扣響了門。
等了一會,也沒有任何回應。他便輕咳兩聲,整理好面上神色,伸手將門推開,而後輕著步子進了屋。
屋內裡沒點燈,只有床邊的窗戶開了條縫透著些微弱的光來。偶有落雨濺在窗臺,沾濕了紅色的擋木。恰有風從窗外吹來,將簾紗緩緩拂起。
顧暮正抱膝坐在床上,頭靠在牆上透過窗外看雨。
葉惘之看她如此,忙快著步子走到床邊。他先將端著的粥放於一邊的小案,自己則依著床沿坐下,柔聲問道:&ldo;外面還在下雨,怎麼不將窗戶關上?&rdo;
顧暮似乎是沒有聽見那人的話語,仍是看著窗外的雨沒出聲。
葉惘之微微垂眸,將姑娘垂在床邊的手握在掌心內。纖細指尖冰冷,掌心內頓時感受到涼意。幾乎是同一刻,被暖意包裹著手指也是輕輕一顫。
顧暮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哭紅的眼睛略帶疑惑地望著葉惘之,喃喃問道:&ldo;惘之?&rdo;
葉惘之點點頭,便抬手替姑娘撥開額間的亂發,輕聲道:&ldo;餓不餓?我借客棧的伙房熬了粥。&rdo;
顧暮聞言,順著葉惘之的視線朝小案看去。
床頭小案上放著一碗清粥,粥上灑了些許小菜,熱騰騰地還冒著水汽,模樣很是可口。
葉惘之見她理會自己,便伸手將粥端到她面前,出聲道:&ldo;我熬粥的時候嘗了口味,鹹淡適中。嘗嘗看,好不好?&rdo;
顧暮順著碗沿朝上看去,便看見了那人手指上被燙紅的水泡。
心中某處被小小地揪了下,泛起酸澀的疼,她望著葉惘之手上的紅腫,輕聲道道:&ldo;好&rdo;
見她出聲答應,葉惘之便用勺子舀了些粥,放在唇邊細細吹涼,才將勺子遞向坐在床上的顧暮。
自從姑娘醒來後,她就一言未發,過了好些天仍是什麼東西都不願意吃。今天鬆了口,想必是真的餓了。
顧暮垂眸望著唇邊的勺子,想伸手想葉惘之手中接過小勺,嘴上還小聲都囔著:&ldo;我自己來。&rdo;
誰知她剛伸出手,就險先將勺子中的粥給倒到床上。葉惘之忙伸出手去,就著她的手餵了一口粥。
見顧暮小口將粥吞下,他才放下瓷勺習慣地用手指點上那人的鼻尖,溫聲道:&ldo;難得有個照顧你的機會,就別逞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