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那時的遲寄雖然在他的幹預下認知已經完全扭曲,但或是出於人類的本能,他會對古靜淵更親密的觸碰感到牴觸。當他光著身體面對古靜淵的那一刻,他本能的開始反抗。
「不喜歡不喜歡」在遲寄貧乏的語言裡,只能用重複的句子,刻板地,僵硬地拒絕。
自大的瘋子沒想到自己教出的小玩具突然有了自我意識,於是丟失耐心,變得暴躁。
「這跟喜不喜歡沒關係!人和人之間就應該做這件事!必須做這件事!這是社會的規則!你不遵守的話,文明社會是不會接納你的!」
想要強硬地控制他。
遲寄嚇壞了,拼盡全力推開他逃跑,卻在客廳被抓住,被粗暴地摁在地上。
眼見誘導失敗,古靜淵已經打算強來,結果遲寄掙扎得太狠,導致他根本無法繼續。憤怒催發了他的病情,瘋子變得沒有理智。
狂躁間看到了遲寄放在地面曬墨跡的宣紙,一把扯過來團在手中,撬開遲寄的嘴巴就塞了進去。
「讓你不聽話!我讓你不聽話!」
瘋子的手中不會控制力道,那紙團塞進了遲寄喉嚨底部,堵住了氣管,卻仍是不停,新的紙團一個接一個塞了進去。
呼吸被堵塞,遲寄艱難地喘氣,無論怎麼用力起伏胸口都無濟於事,空氣吸不進氣管,乾嘔著,窒息著,只有雙腿徒勞掙扎。
那一次遲寄差點死掉。
古靜淵在最後一刻恢復了理智,摳出紙團救下他,卻對遲寄的痛苦視若無睹,活絡的心思開始轉動。
一把揪住遲寄後腦的頭髮,不管他還在嗆咳,兇狠地警告道:「這是懲罰,遲寄,人在做錯事的時候需要接受懲罰。」
痛苦的教訓讓這句話深深紮根在遲寄心中,自此他再也沒敢忘了這個規則——
做錯事的時候,會得到懲罰。
遊判像是跟著窒息過一樣,抽了一口深長的粗氣。
杯子已被他捏扁了,沒喝完的咖啡淅淅瀝瀝地流出來。錢刀嚇了一跳,慌忙找出紙巾遞給他,對他過激的反應有些驚奇。
「遊隊你」
遊判耳朵裡的鳴音一直沒散,聽錢刀講話時像隔著一層膜,挪眼睛的動作略顯遲鈍。
嘴唇裡什麼破了,好像有血腥的味道。
手中咖啡漬的濕膩和之前他撿起紙團時的觸感一樣,只是顏色忽然變成了紅的,也成了一股血味。
是從他心臟裡爛出來的味道。
「遊隊?」錢刀看出他越發不對的狀態,擔憂地拍拍他,「沒事吧?」
痛苦被強行壓制著,他長呼一口氣,聲音嘶啞:「沒事兒,錢叔,你繼續說。」
往事接續上演。
那天古靜淵用暴力懲罰過遲寄後,致使對方心中又多了一個錯誤認知,只要他做錯事情就會懲罰自己,小到打破東西,寫壞書法,零零種種,他都認為是自己的錯誤。
唯有一點,他始終不肯滿足古靜淵的慾望。
歪曲的觀念告訴他,違背古靜淵的意願是錯誤的,但本能又讓他堅持自己的反抗。錢刀說起這段時語氣十分驚訝。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意識,甚至說是一種覺悟,或許是本能,或許他天生對愛情有正確的見解。」
即便他不知道自己的反抗因何而起,但他堅定地明白,自己絕不願意和古靜淵做那件事。
古靜淵嘗試了多次,每次都站在教育的立場指責他。遲寄為了逃避,總是主動認錯,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往嘴裡塞紙團懲罰自己。
「我錯了,我做懲罰抵消掉錯誤,你不要碰我」
算得上悲壯的反抗。
這般堅持,他總算保護了自己的身體,但代價是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