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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子站起來,和他並肩靠在陽臺上。
路卡卡露出她從沒見過的憂傷神情:「原來你追尋了一輩子的真相,真的靠近的時候,還是會害怕面對……」
「怕什麼,你不是還有我和理香嗎?」靖子好笑地拍拍他的後背,「我們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你身後不是嗎?我也是相處幾個月下來發現,有個臭屁前輩的感覺還不賴,如果是我獨自一人的話,大部分事情都不會想要去做。就像理香說的那樣,很開心可以和你們一起做到這麼多的事,儘管也有搞砸的部分……」
「我現在非常脆弱,也很容易上當受騙。後輩可以保證這番話不是編出來騙我的嗎?」路卡卡扭頭過來,靖子借著月光看見他濕漉漉的眼神,配合他的紅髮,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被遺棄的楓葉紅色小金毛犬偶然變成人似的。
「嗯,我保證。」靖子舉起右手,做出鄭重發誓的手勢。
聽完她的保證,路卡卡下定決心般,把手伸到耳邊,揭開了一直以來像是長在他臉上的口罩。
靖子呼吸停了兩秒。
她不是沒想過路卡卡口罩下面的情形,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他有一張與她想像中如出一轍的英俊面孔,但,僅限於右臉。
因為在他的左邊臉,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嘴角一直延伸到耳邊。更可怕的是,疤痕上還有交叉的劃痕,像是老師厭煩學生總是錯在同一道題而狠狠畫的叉。不尋常的是,他遮住臉也有這麼久,可疤痕紅得兇狠,堪稱可怖。
靖子裝作稀鬆平常地說:「這麼好看的臉,幹嗎整天藏起來?」
路卡卡嫌棄地笑了,又若無其事地把口罩戴回去:「後輩你真的很不擅長說謊,你眼淚都被嚇出來了。」
靖子伸手一摸,果然在臉上觸到冰涼的淚水。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不由自主地流淚:「你應該挺疼的吧。」
「這是我媽的作品,應該是為了測試她的催眠術。」路卡卡又靠回欄杆上,「她的實驗很成功,當時的我只感覺她在親吻我的臉頰,即使有痛感,我也相信沒準是對她的口紅過敏。」
這就是他對催眠技術如臨大敵的原因嗎?
「後輩也知道,寺本家族以醫學傳家。我的母親,曾經也是精神科出色的醫生,但我很小的時候,她就住進精神病院了,不是作為醫生,而是患者的身份。」
「從哪裡說起比較好呢……」路卡卡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靖子知道,剛才他看起來無所謂地戴回口罩,還笑話她被嚇到,其實他才是最介意自己傷疤的人。現在的語無倫次就是證明。
「前輩,我沒騙你哦,」靖子再次誠懇地舉起手,「前輩你在我眼裡非常帥氣,即使有特殊的……印記也是如此,口罩根本就是多餘……不過你不能因為我誇你而變成臭屁王。」
他不需要持續背負著這道來自童年的傷疤。儘管乍一看見時,她被傷口直白的痛感嚇了一跳。
路卡卡被逗樂了,伸手輕輕捶了她的頭頂:「你才臭屁。」
他終於放鬆下來說:「我和加爾是同一個爹同一個媽生的,我們的母親是巴黎人。我是說,我和母親都是紅髮,而加爾和父親,是黑色頭髮。紅髮基因算是罕見,需要夫妻雙方的基因……據說在我出生後,父親猶豫再三還是送我去做親子鑑定。此舉刺痛了我的母親……我不知道她是否是因此而恨我。
「總之,後來她只留下三樣東西給我:我的紅髮、這道疤痕,最後就是一封信。」
信上寫著,如果他想要得到真相和自由,就去找一個古老的協議。
後來他發現那個協議就是世界政府成立的基礎,他加入了京報社,成為了理論上連四大家族都可以監督的記者,但始終沒有能夠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