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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瓶輸完了,麻煩您看一下。」
「還剩一瓶嗎,拜託您一會兒換藥的時候動作輕一點,他還在睡,麻煩您了。」
睡夢之中,不斷有很低的交談聲傳入耳中,鬱綏緊鎖的眉逐漸舒展開,緊繃的神經悄然放鬆,他陷入了連綿的夢境之中。
他又在夢裡看見了鬱瑤。
周圍也是亂糟糟的醫院長廊的場景,鬱瑤把他抱在懷裡,一邊拍他的背哄他睡覺,一邊仔細地幫他盯著輸液的藥瓶。
「以後媽媽不在你的身邊了,也不知道我們豬崽一個人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可是媽媽,為什麼你會不在我身邊啊,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永遠在一起嗎?」
「可是豬崽,永遠好難好難啊,媽媽害怕自己做不到。」
「我不管,我就要永遠和媽媽在一起,媽媽要永遠陪在我的身邊。」
……
「你們是一起的嗎?」
「對,我們是一起的,請問還有什麼注意事項嗎?」
「也沒什麼,他剛退燒,記得這兩天好好休息,少食辛辣,飲食清淡……」
「我記住了,謝謝您。」
鬱綏在恍惚之間睜開眼時,就發現眼前的景象有點不太對勁。
沒有清早刺目的光線,他眼前還是一片模糊的昏暗,鬱綏下意識擰頭,想要弄清楚情形,蓋在他臉上的帽子掉落,大片光線映入眼底。
帽子順著他的膝蓋滾在了地板上,鬱綏有些懵然地看著它離開的方向,剛想開口,才發現脖子痠麻的不成樣子。再一擰頭,就對上了一片空蕩蕩的鎖骨,往上是男生正在滾動的喉結和一截鋒利的下頜線。
鬱綏眨巴了兩下眼睛,剛退燒,腦子還沒徹底恢復正常。
他想開口,嗓子卻因為燒了一夜,乾澀地說不出話來。
商訣拿起手邊的水,很自然地餵進了鬱綏的嘴裡。
沁涼的水一路順著口腔下滑到咽喉,平息了乾熱的灼燒感,鬱綏的嗓子舒服了不少,垂眼朝著端著杯子的手看過去。
他的手臂覆著層單薄的肌肉,手指指骨幹淨修長,是很漂亮的形狀。
「你怎麼還在這兒?」鬱綏問他。
商訣將杯子拿開,半闔的眼睫遮擋住了眼瞼下的一片烏青,他的嗓音帶著濃厚的睏倦,卻聽不出什麼情緒:「擔心你一個人照顧不好自己,所以一直在這裡守著。」
鬱綏沉默了一瞬,剛想說些什麼,突然發現自己的脖子酸的不成樣子,他一抬頭,卻抬得太狠,險些扭了脖子。
嘶,好麻。
他擰著眉,卻在亂動的一瞬間看到了商訣t恤肩膀的位置有好大一團凌亂的褶皺。再一聯想自己的反應,他意識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我這一晚上都是枕著你睡的?」他狐疑開口。
商訣坐在他的身邊,難得沒挺直背,而是有些鬆垮的坐著,望向他的眉眼間有幾分疲憊。
商訣道:「沒有,只枕了一會兒。」
說完,他就不動聲色地把右手往身後藏了藏,暗自用力,想要紓解一下如螞蟻噬咬般的癢意。
這次怎麼沒拿著這事兒賣慘裝可憐,鬱綏的眉心鎖得更緊了一些,看向商訣微微發抖的右手,在心底小聲罵了一句。
騙鬼呢。
那麼大一片褶子,能是睡一會兒就能睡出來的嗎,商訣估計是被他當人形枕頭當了整整一晚上,硬是一聲都沒吭。
平日裡,商訣這張嘴都能稱得上一句舌燦蓮花,到了這種時候,反倒連個屁都不放了。
鬱綏重新坐回了商訣的身邊,有點彆扭地問他:「被我壓麻了怎麼不叫我起來?」
商訣這才將右手重新伸出來,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