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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華甄並不想因自己一時失誤引起後續麻煩,她出門時試著和長公主說香囊的事, 但長公主覺得她是想見太子, 並不想聽, 只是擺擺手, 讓她進馬車等候。
鍾華甄微微張了口,只能聽她的。
現在算是初冬, 馬車換上厚簾,鋪暖和絨毯, 又添鏤刻纏枝蓮紋的合蓋銅爐,精緻牢固。
鍾華甄腳涼,腿上蓋層厚被。
南夫人掀簾上來, 帶來一陣涼風, 她雙手相搓揉著耳朵, 同鍾華甄道:「成了,路老剛才答應了。」
鍾華甄輕輕鬆出口氣。
路老在那次中並未幫她,但他也沒告訴長公主——長公主因此對他有所疏遠,甚至沒再請他看鐘華甄的病。
她和長公主一走,侯府中知道她身份, 又最德高望重的便是他, 調動幾個侍衛不是難事。
就算扮成刺客搶, 那香囊也要搶回來。
此去東頃山, 路途遙遠不便,馬車在侯府門前停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緩緩向前駛行,從京城城門出來後,鍾華甄輕抿住唇,手放在腿上,竟有些不知道做什麼的空虛。
她再次見到李煦的可能性不大,縱使他想來,也抽不出來回一趟一個月的空閒。
鍾華甄抬手按了按眉心,心覺自己真是魔障了,沒有什麼比命要重要。
南夫人看見她的動作,在溫湯藥的動作一頓,問:「世子想回京了?」
「倒不是,」鍾華甄搖搖頭,「只是想起太子殿下,他平日能鬧騰,這次提前離開,恐怕得有一年見不到他,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她身懷有孕,身形見長,胸口一勒便脹痛厲害,幸而冬日衣厚,即便不束胸,披上厚羽大氅也看不出來。
南夫人不好說這些,長公主嚴禁她在鍾華甄面前提及太子,現在只能道一句:「世子這幾天焦慮疲累,路途顛簸,你先睡會吧,待會再起來喝藥。」
鍾華甄嘆一聲,點了頭。長公主在府中也是說一不二的性子,鍾華甄覺得自己能周旋在她和李煦之間,膽子也算是大的。
她側著身子,輕枕手臂,蓋著被子閉眸小憩,南夫人起身為她掖好厚被。
長公主心裡裝的是威平候,旁人撬不動這位置,鍾華甄作為他們女兒,也不認為自己能撬。
她迷迷糊糊睡要過去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把她驚醒。
南夫人從窗幔一角朝外看一眼,突然驚了驚,道:「是太子殿下。」
鍾華甄一驚,她坐起來,從馬車裡露出半個腦袋。
李煦騎馬牽繩,帶著一群侍衛,把車隊堵了下來。
馬鞍上掛一個大布包,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他帶的人不算多,不超過二十個,但這一眾侍衛體格健壯,一眼過去就知不容小覷,是東宮以前培養的侍衛。
鍾華甄看著他,只覺神經突突疼。
李煦自己長得高大,氣勢壓人,一身紅袍愈顯意氣風發,腰間香囊繡青竹,少年英姿勃發。鍾華甄按按眉心,心想他怎麼膽子越來越大了,長公主差人告他一頓私自離京,他怕是得挨陛下訓斥一頓。
李煦大手握住韁繩,馬的鼻息聲大,蹄踏黃土,他大聲道:「好友辭行,本宮未來得及相送,特前來送禮,聊表心意。」
羅嬤嬤推馬車門,慢慢掀簾,露出長公主的半張臉,她淡漠道:「侯府什麼東西也不缺,太子殿下事務繁忙,還請早日回宮。」
李煦視線看向後方,應長公主一句不急,他雙腿夾緊馬肚,駕馬向後面那輛馬車。侍衛留在原地,肅容冷麵。
他拉緊韁繩,壯實的紅棗馬停了下來。鍾家守衛面面相覷,太子和鍾華甄關係好,這誰都知道,但長公主不喜張家,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