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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回他:「鍾世子性子好,長公主應當也捨不得說他。」
「她那性子能叫好?」魏函青手指著馬車,想起裡面有長公主,又收了回來,「那我豈不是神仙性子?」
鍾華甄性子好不好,她自己也不想知道。她跪坐在馬車絨毯上,坐姿端正,手是暖的。
南夫人在一旁幫鍾華甄整理被冷風吹散的頭髮,她攏了攏鍾華甄的衣襟,等看見鍾華甄的香囊不見時,頓時臉色大變。
她抬頭看鐘華甄,鍾華甄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正在發呆。
長公主在這裡,南夫人什麼都沒敢說,只是輕輕碰了碰鐘華甄的手腕,手悄悄指著她腰間。
鍾華甄不解,過了會兒後才回過神。她點點頭 ,示意自己知道香囊在哪,南夫人嚇得更厲害。
長公主在閉眸養息,她的手撐著馬車上的小方桌,突然開口道:「東頃山不如京城繁華,你若是有什麼想要帶的,待會下去買吧。」
鍾華甄頓了頓,回道:「倒沒什麼顧唸的,我從前去東頃山,也沒缺過什麼東西。」
威平候家業大,青州地廣,鍾華甄那時才叫真正的體弱多病,所有人都先緊著她,要什麼有什麼,倒不曾缺過。
長公主慢慢睜開眼,道:「你那時也不大,記得倒是清楚。」
鍾華甄手指輕輕摩挲,搖搖頭說:「沒太大印象,只依稀記得一些。」
東頃山雖起名為山,但其實是一座城,地勢特殊,處在半山腰上,供有威平候的墳丘,城中不少為威平候舊部遺屬,有朝廷補給,修有大道,商販走卒來往流通便利。
馬車停在一間綢緞莊前,長公主掀開車幔看了一眼,「你一直都很聰明,比母親都要厲害。」
「……母親過譽。」
長公主卻沒再說什麼,讓鍾華甄和南夫人在這裡等候,自己下了馬車。
南夫人小心往車外看,見長公主被迎進綢緞莊中,忙對鍾華甄道:「世子,你的香囊掉哪了?」
鍾華甄抬手倒杯茶,輕聲開口說:「沒掉,送人了。」
南夫人臉色焦急,她伏在鍾華甄耳邊,低聲道:「世子,那是萬大夫讓老奴新換上的養胎安息之藥!」
鍾華甄手一抖,茶壺的水倒在桌上,她愕然道:「我怎麼不知道?」
「是在你受傷第二天換上了,」南夫人愧疚道,「老奴那天捱了板子,本想早些說,可轉頭就給忘記了。」
鍾華甄的後背倏地繃直起來,她深吸口氣 讓自己鎮靜下來,她按了按眉心,道:「我從前和太子說過那是安神的藥,他信我,不會也沒那麼多時間找人驗藥,頂多隻是配在身上。這兩天他可能來侯府一趟,我到時再向他討回,別讓母親知道。」
長公主前幾天才發了一頓大脾氣,府中知道內情的都不敢惹她。鍾華甄更加,她哪裡想得到還會有這種誤會!
李煦在某些方面是一根直到底的筋,可保不齊他會折騰出什麼事,她微咬住唇,在想怎麼向他討回。
長公主從綢緞莊出來時,已經過了半刻鐘。她幫威平候定製了幾件衣裳,準備這次一起帶去東頃山燒給他。
她上馬車時,鍾華甄在吃桌上的糕點。
長公主沒發覺她片刻的緊張,只是道:「甄兒,少吃冷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鍾華甄微微一頓,放下手上的東西,點頭道:「剛剛喝茶時不小心灑了一些,又覺有點餓,想填填肚子。」
……
自長公主勸皇帝磨鍊太子之後,李煦手上的事務就變得格外多,他回到東宮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鄭總管迎他進寢殿,為他備水,沐浴更衣。
李煦自己解下香囊,隨手丟在床上,鄭總管要去撿,他又皺了眉,讓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