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第1/2 頁)

這話說者無心，但到了李新耳中卻有些嘲諷的味道，他詫異地望了忽而力一眼，皺皺眉頭說:&ldo;原是無甚緊要的事情，便不敢打擾蕭大人，只是昨日接了韓大人的快馬傳下幾件要緊的公務需要快辦了，原想早些過來，拜過蕭夫人之壽，便好先走，誰知尚未升幃，只好在此等候。&rdo;

忽而力道:&ldo;此刻才過卯時，想這位壽星婆婆大概起幃也快了。&rdo;說到這裡，忽而力又笑上一笑，略帶些感慨的語氣又說:&ldo;咱們要拜的這位壽星，今日才只雙十的年華，隨著蕭大人得享富貴，也算是大福之人了。&rdo;

李新初來乍到，又自忖是客軍中的客人身份，並不常往這邊走動，所以對榆河州衙門裡的事情知之甚少，更何況事涉命官內宅，更不好打聽。此時聽忽而力一言，不覺驚異地問道:&ldo;怎麼，今日這位壽星婆婆難道是蕭大人的婦君不成?&rdo;

這句話問得忽而力一詫，心想這位李新將軍真是異類，來到榆河也有些時日了，居然連本地主官的基本情況都還糊塗著，真不知以往是如何步的青雲。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喑嘆李新忒不懂事兒，低聲說道:&ldo;難道李將軍尚且不知，今日這位壽星非是蕭大人原配?&rdo;見李新愕然，他繼續道:&ldo;蕭大人的大夫人，如今在敦化呢。&rdo;

其時禮節，凡做壽誕之禮一般在40歲以上才開始舉行，但如果父母在世，因為&l;尊親在不敢言老&r;即使年過半百也不能做壽。蕭大人的這位加夫人只雙十的年紀，即使慶生也該稱為&ldo;過生日&rdo;，若做壽是不妥的，與禮制不合。李新身上有書生的意氣，本來就耿介，加上這些年在軍營中打混，最看不慣官場上的鄙習，此刻也不待忽而力繼續說下去，便氣得把身邊的几子一拍，對著堂上的一干人等說道:&ldo;這位蕭大人也未免太過輕瞧了我們，只為了一個收了房的小星也犯得著如此興師動眾？&rdo;

大家被他說得臉紅，只是心中縱有不滿卻不敢與他一樣宣洩於口，有幾個便笑著和稀泥:&ldo;李將軍何必如此認真，我們總之是敷衍蕭大人的。&rdo;

李新啪的一抖前襟站了起來，對著眾人一拱手說道:&ldo;人各有志，諸位儘管在此敷衍，李某卻沒有這個興致，不敢隨聲附和。&rdo;說著話，也不管眾人被他刺得臉色或青或白，只大踏步出了官堂，待回自家營帳。卻在此時，忽聽頭門處有人報貼，守在前面的親兵進來稟告說尚順尚大人到了。

☆、第一百五十節

按照大遼國舊有官制，榆河州轄口二萬戶，為下州，刺史蕭達德階列正四品下，尚順雖實領三千兵馬，但卻是五品中的旅帥階秩，與蕭達德官階是有差距的，所以按例，尚順要替蕭達德站班，這是官場中的儀注，雖然尚順是客座身份，但禮不可輕廢，所以時不時也要過來州衙門這裡打卯應點兒。

李新在鄉軍中的職務很高，但真正的官階卻較尚順還小了一級，二人又同是這次在通州出來的，私人交情不淺。聽說尚大人到了，他便不好再走，只能耐住性子再呆片刻。

眾人忙著見禮未畢，就聽二堂的大門大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雙手託舉著尚順剛才遞進去的拜帖，嘴上拖起長腔，高聲喊道：&ldo;請‐‐&rdo;

正四下裡拱手的尚順哈哈一笑，再彎腰向眾人躬了一躬，率先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李新一見他進去了，自己不好先行離去，也只得忍著火氣跟在後面進入壽堂。一直氣惱中，倒把來時的目的給忘記了，幸虧韓可孤安排下的事體雖急，但到了州衙這裡不過就是報備，無關痛癢。

原先堂上眾人說話，李新含怒，聲音不免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