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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點了很多首歌,港風旖旎搖曳,八十年代的v在寬尺螢幕上宛如隔空對唱。四大天王的輪番來,風情搖擺,演唱會版本自帶歡呼吶喊。
幾支舞曲激昂,最適合燥熱氣氛。聲嘶力竭中,淡忘所有不愉快,自我麻痺裡,那些痛苦與無解短暫隱身。宋彥城窩在貴妃椅裡,如爛泥。眸如深海,麻木地盯著屏上字幕。
跳動的眼,變幻的光影裡,是他燃燒的執念和不甘心。
直到下一曲切換,終於不再有兄弟幾人妖魔鬼怪般的胡亂唱音。悠揚深遠的前奏如大雨,澆頭而下,清場了所有胡鬧。這首歌,孟惟悉接過麥克風,挺直脊樑坐在吧檯邊。
相比另兩個,孟惟悉的聲音已算飛泉鳴玉。
大約是同病相憐、心心相惜。他一開嗓,宋彥城的眼皮終於有知覺般,輕輕抬了抬。
-愛過的心,沒有任何請求
-許多故事,有傷心的理由
-我在故事裡慢慢陳舊
-最後在別人的故事裡
-我被遺忘停留
宋彥城頓時如鯁在喉,歌裡唱盡「一千個傷心的理由……」
不需要一千個,對他來說,一個黎枝就夠了。
第65章 冷靜
晚九點,毛飛瑜把粥熱了又熱,輕聲敲門,「你這麼餓著,又餓不出馬甲線。」
床上的人把頭蒙在被子裡,身體縮成一團,被毯扯得皺皺巴巴。毛飛瑜走過去,把被子揪下來些,「多少也吃點兒啊。我跟你說,我頭一回給人煮粥,你賞點臉唄。」
黎枝吸了吸鼻子,鼻音重,「我吃不下。」
毛飛瑜嘆氣,「既得相思病,那就去見他唄,有什麼事兒都好好說。這樣多難受是不是?」
黎枝語氣低落,「他那像好好說話的態度嗎?我解釋了,我當時就解釋了,可我就不明白了,他為什麼不能好好聽我說,難道我就不能有過去嗎?」
毛飛瑜語重心長,長腿一勾,勾了旁邊的小板凳在床邊坐下,「人當然能有過去,這是你的重點。但他care的是這個嗎?你的小號裡,通篇都是懷念美好,可這美好與宋彥城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他能不多想?」
黎枝哽咽,「這些是我認識他之前就存在的,他那樣說我,把我說得像一個渣人,像一個騙子。我解釋一個字,他兇我一句話。好壞都讓他給說完了,我能怎麼辦?」
「是,這事兒肯定雙方都有不理智的地方。他不該不聽解釋,興師問罪。你也不能說那麼狠的話啊,分手分手,你分得了嗎你?」
黎枝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賭氣地揚高聲音,「這不是分了嗎。」
毛飛瑜嗤聲一笑,「那你這兩天哭個屁啊!」
粥在桌上冒熱氣,估計又被涼涼。黎枝自那晚到這來,哪裡都沒去過。幸而工作短暫告一段落,勉強擠出這兩天清閒。料是如此,她的工作手機也快被打爆。
安靜裡,毛飛瑜瞄她好幾眼,終是忍不住問出口:「餵。你給我一句實話。當初願意答應宋彥城那份『聘用』合同,是不是因為他有眼緣?」
黎枝搖頭,「我真的缺錢。」
「那是不是因為他像他,所以跟他在一起?」
黎枝目光堅決,「不是。」
堅強不過兩秒,她又陡然崩潰,眼淚無聲淌下來,哽咽道:「我是真的喜歡他。」
穿過黑暗的路上,一直是他相陪,那些嘴硬心軟的鼓勵,那些言不由衷的關心,她從籍籍無名走到現在,那個男人,總用自己的方式在為她鼓勁打氣。
毛飛瑜於心不忍,揉了揉她的頭頂,「別哭了,眼睛成核桃了,你明天還有拍攝,濃妝蓋不住的。」
「我不想工作了,」黎枝不停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