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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正禹驀地冷笑一聲，突然抬手將手背撞向牆壁，敲出沉悶撞擊聲，像是手骨都要碎了般。謝嫦娥大驚，伸手將他拉住，&ldo;你做什麼？&rdo;

陸正禹怒聲，&ldo;我想看看到底要怎麼撞才能撞成你這樣！&rdo;

謝嫦娥愣神，強忍的淚又滾落面頰，本是緊抓住他的手，突然就沒力氣了，淚落手背，燙得陸正禹焦躁的心也平靜下來，輕輕一攬，將她緊抱入懷。懷中人沒有掙扎，反倒是像尋了倚靠，也環了他的腰，得這難得安寧。

第50章 無畏荊棘

月上中天，烏雲漸散，門前燭燈盞盞，映照得小鎮巷子人影朦朧。

謝嫦娥緩緩從這溫暖懷中離開，抬眼看他，嘆息，&ldo;不能再錯下去了……&rdo;

&ldo;對，不能再錯下去了……&rdo;陸正禹握了她的手腕，定聲，&ldo;我帶你走，我們離開這，再也不回來。&rdo;

謝嫦娥沒想到他事到如今竟然還沒有打消這個念頭，可自己是已嫁之身，他卻是大好前途，不是說跟了一位姓徐的大富商，要他繼承家業麼？那她更配不上他。真就這麼走了，自己的一切尚可不在乎，可他的？

陸正禹已不想再受這煎熬，她若過得好就罷了，他會忍著，也會離她十里遠，免得她生了擔憂，可如今她分明過得不好，那他怎麼能再忍，&ldo;我知道你有孩子了，我可以帶她一起走。雖然……雖然我未必能待她如親生女兒，但有我一口飯吃，就定不會薄待了她，日後我會好好待你們，不讓你們受一點委屈，跟我走。&rdo;

&ldo;你護得住我們娘倆嗎？&rdo;

陸正禹愣神。

謝嫦娥已不掙紮了，只是又問了一遍，&ldo;如今的你，能攔得住常家，讓我們娘倆不擔驚受怕，好好過日子嗎？&rdo;她淚眼潺潺，輕輕搖了搖頭，&ldo;你不能，也護不住。如果讓常家找到我們，我們三人就只有死路一條，不是嗎？&rdo;

陸正禹這才微微回神，對啊……私奔並非是件易事，要吃，要喝，要住，還要保證能安心過日子。否則顛沛流離，倒不如如今過得好。如今他有什麼？什麼都沒有。離開了徐家的話，他甚至沒有辦法保護弟弟妹妹，那就更別說他所愛之人。&rdo;

&ldo;正禹。&rdo;謝嫦娥哽咽，是不捨，也是無奈，&ldo;你還年輕，去過自己的日子吧。從我嫁進常家的那日起，你我就已非一條路上的人，也終究是不會同途的。你還將手腳困在這裡，日後怎會有出息？&rdo;

陸正禹默然，捉著她的手腕不願放開。他不過是滄海一粟，也不過是滄海面前的一隻螻蟻罷了。只是螻蟻，又怎會有胡來的資格。

他忽然想起徐老爺曾對初進徐家的他說過的一句話‐‐若不為人上人，便要為人下人。你是要做人上人，還是下等人，就看你自己如何想了。

&ldo;我要回去了。&rdo;謝嫦娥見他冷靜下來，夜也已經深了，不便再多逗留，溫聲，&ldo;好好上進，照顧好你弟弟妹妹。&rdo;

&ldo;姐。&rdo;陸正禹喚了一聲，聲音有些飄忽，視線微微低看，看著她隱隱含淚的眼，緩聲，&ldo;你等我……再等我兩年。&rdo;

待他羽翼豐滿，能護她周全，讓她安穩一生，不會隨他顛沛的時候，回來接她。

謝嫦娥苦笑，&ldo;五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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