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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認得壯漢的道:「這不是四條衚衕的杜老三嗎,他怎麼跑這兒來了?」
年年扶著阿桃的手,目中凝霜:這人明顯是衝著她來的,不知究竟是誰,竟要趁亂要她和孩子的性命。等等,今日這場亂,說不定也是出於有心人的算計。
這時,趙餘也發現了不對,心頭大驚,飛也似地跑了過來:「夫人,你沒事吧?」
年年聽不大清他在說什麼,指著地上的杜老三道:「把他抓起來,別讓他跑了。」她和杜老三無冤無仇,杜老三的背後一定還有別人,一定要問出來。
趙餘應下。杜老三見勢不對,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撒腿就跑。趙餘哪容他逃脫,三步並兩步追上,一腳踹翻,直接扯下杜老三的褲腰帶,將他反綁起來。
老趙頭跑了過來:「火滅了,沒事了。」
也不知是誰,將他們隔壁人家堆在廚房外的柴火點燃了。白天剛下過雨,柴火都濕漉漉的,點起來火不大,煙卻濃得很。看著頗為嚇人,幾盆水澆下去,三兩下就滅了。
現出如此混亂,更多的人是聞到煙味,被鑼聲驚起的。
年年越發覺得這場火燒得蹊蹺,柴火既是濕的,又是如何點燃的?
其他人也陸續得到了訊息,開始散去。阿桃唸了聲「阿彌陀佛」,「還好有驚無險,」對年道,「夫人,既然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年年點了點頭,示意趙餘先將杜老三提溜回去,正要邁步,忽然後面一聲厲喝響起:「站住!」
年年耳朵還堵著,周圍的嘈雜在她耳中彷彿被蒙了一層,聽不分明,依舊往回走。
除了在福襄郡主面前,梁季婉何曾被人這般輕視過,快氣炸了,快步繞到年年面前,態度高傲地仰起下巴:「大膽,本姑娘叫你,你敢不答。」
年年壓根兒聽不到她在說什麼,疑惑地看了眼梁季婉,再看了看天色,暗暗搖頭:這位梁六姑娘的府中這麼隨便嗎,未出閣的姑娘,夜裡都不需歸家?還能來這裡給她找事。
她懶得搭理這位,繞過梁季婉,往家中走去。
梁季婉被她無視,氣得追上來,從後伸手扯向年年,破口大罵:「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不過是個進不了人家門的賤貨,仗著有幾分姿色,勾搭著男人喪期生子,就不怕他九泉之下的娘子找你索命?」
剛剛前來救火的街坊還未全散去,聽到這話,頓時八卦心大起,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他們早就對守靜居從不現身的女主人好奇無比,不料竟聽到這麼勁爆的訊息。
原來,竟是一房外室嗎?難怪躲著不敢見人。
遠處傳來了疾馳的馬蹄聲,沒人在意。
年年一閃,沒有完全避開,被梁季婉抓住了幃帽上的輕紗,用力一扯。
梁季婉冷笑道:「你戴面紗做什麼,自知做下了虧心事,不敢見人嗎?今兒我偏要讓街坊都認認你的嘴臉,叫你……你……」
她的聲音結巴起來,像是活見了鬼。
四周瞬間雅雀無聲。
幃帽掉落,露出年年的真容,那是他們生平未曾見過的容色,一張欺霜賽雪,宛若玉雕的面容上,眉目精緻如畫,偏偏氣質尊貴,叫人不敢輕褻。
這樣的人,仿若仙女下凡,怎麼可能給人做外室?
梁季婉瞪著她,滿臉不敢置信。先前小丫鬟報說,這女人露出的眉眼與福襄相似,只是豐腴了些,她還以為聶輕寒對福襄舊情難忘,找了替身。可這張臉,這氣度,分明就是福襄。
怎麼可能?
不,她明明比福襄胖了一圈,不可能是福襄。福襄那賤人早就死了,葬身在佛光崖下,眼前這個只是個贗品而已。
梁季婉的目光從她臉上梭巡,一直落到她高高鼓起的肚子上,又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