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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人高高興興地用了午膳,又美美地歇了個晌。
只可憐了琥珀擔驚受怕,有苦難言。兩個主子回來的情形大家都看在眼裡,滕遠舟和其他幾個丫鬟都來打聽,這兩位怎麼鬧彆扭了?琥珀支吾著,涼亭中發生的事一個字都不敢往外吐露。
書房中,聶輕寒坐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坐了不知多久。透過半開的窗格,他能聽到她和丫鬟們的玩笑聲,偶爾看到她窈窕的身影,睏倦時慵懶嫵媚的模樣……
她根本不在乎被他看到涼亭中的一切,是問心無愧,還是,根本不在乎他?
她真的會為了段琢毒殺他?
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從眼前浮現,她的喜笑怒嗔,她的驕縱嫵媚,她在他懷中婉轉吟哦的模樣,心頭彷彿有一根無形的絲線密密纏繞,一點點抽緊。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她到底……在不在乎他?
天色一點點黑了下來,書房中一片昏暗。敲門聲響,年年的聲音傳來:「聶小乙,我幫你送藥來了。」
他從無邊的黑暗中回過神,望著門的方向,沒有應答。
年年道:「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
他站起,點燃了桌上的燈火,走過去開啟了房門。
門外只站了年年一人,手中的託盤中果然有一碗藥。大概是歇過午晌,她不復今日出門時的隆重打扮,只鬆鬆挽了個纂兒,披一件寬鬆的海棠紅絲袍,愈襯得秀髮如墨,肌膚似雪,黑白分明的杏眼水汪汪的勾人心魄。
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中的藥碗上。
年年的手忽然輕微地抖了一下。
聶輕寒的心向無邊的深淵沉去:所以,她不是和段琢虛與委蛇,而是真的要他的命嗎?
無邊的黑暗從心底瀰漫開來,他眼底暗得不見一點光亮:「怎麼要你親自端來?」
年年眼中閃過慌亂,垂眸道:「不行嗎?」
他接過藥碗,一時沒有動作。年年催促道:「聶小乙,你快趁熱喝了。」
聶輕寒看向她:「年年希望我喝?」
年年道:「不希望你喝,我端過來做什麼?」
是啊,不希望他喝,她端過來做什麼?他究竟還在期盼什麼?聶輕寒渾身如墮冰窖,端起碗往口中送去。
年年:!!!
說好的事先得知訊息,然後看出她神色不對沒有喝呢?她又是手抖,又是目光閃爍,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總不會是劇情出了意外,他沒有得到訊息吧?
眼看那致命的毒藥就要灌入他口中,年年再顧不得,伸手「啪」的一下打翻了藥碗。
第42章 第 42 章
清脆的裂瓷聲響起, 濃黑的藥汁灑了他一身, 淋漓滴落。
聶輕寒沉默地看向自己被沾汙的青衫。
年年懊惱:聶小乙這個不省心的,好好的劇情,怎麼能被他歪曲成這樣?現在她該怎麼解釋, 總不能說她想毒死他, 又後悔了吧,這能刷得上仇恨值嗎?最要命的是, 劇情進度都九十多了, 留給她的時間和機會都已不多,她仇恨值再不及格就完蛋了。
聶輕寒幽黑的鳳眸抬起,情緒難辨地看向她。
年年隨口胡扯:「剛剛你手上有隻蚊子, 我打蚊子來著。」說著說著,她理直氣壯起來,倒打一耙,「你怎麼連個碗都拿不穩?」
聶輕寒:「……」她還是這樣不講理。眼底的黑暗卻慢慢散去了幾分, 聲音溫和, 「嗯,是我不好。」
年年聽到這熟悉的認錯聲, 心裡咯噔一下:她怎麼覺得這麼不對勁呢, 她該不會是上當了吧?
小世界中, 劇情的力量是十分強大。縱然偶爾會有偏差,但牽涉到重大事件,尤其是男主性命這種影響到世界穩定的大事,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