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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日見長，他和雲稚的交集也愈發的多，依舊覺得雲稚是好看的，卻不再是初次見面時從面貌上的單純欣賞，開始有越來越多的只屬於自己的主觀的喜好。

最喜歡的應該是雲稚的眼睛，那雙眼總是亮晶晶的，飛揚著屬於少年人的神采，眼角微微上翹，看起來隱隱帶著點笑意，望過來的時候眼底會映著倒影，會讓李緘在那一瞬產生類似於這人眼裡只有自己的錯覺。

此外便是那雙白皙而又骨節分明的手，讓李緘無數次幾乎無法按捺住自己，想要伸手過去，將那隻手握在掌心，十指交纏，而後再也不放開。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比如還有些單薄斑駁了幾處淺淡傷疤的脊背，看起來是清瘦的卻是精壯有力的腰腹……

李緘的視線從雲稚臉上慢慢向下，隔著單薄的衣物似乎還能回想起下午雖然側過身子卻也瞧了個一清二楚的畫面。

許是天氣太熱，莫名地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下午在院子裡和高梁說的話並不全是調侃。

當年為了躲李貴，在農閒的時候遇見村裡的人湊在一起閒聊，聽來的可並不全是民間傳說、鬼怪故事，為了讀書四處蒐集來的也不僅僅是些各地方誌、話本傳說。

許多低俗的、上不得檯面的東西，他早早就聽過看過，年歲越來越大，許多事也逐漸就懂了，只是他曾經在心底藏了太多的事，無暇也沒興趣在這些事上。

卻沒曾想有朝一日終於動了心思，卻是一個從未料想過的物件。

李緘輕輕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極力把那些白日裡努力掩藏卻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不自覺地翻湧起來的心思壓制下去。

&ldo;睡不著?&rdo;寂靜的屋子裡，少年帶著睏意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兀。

李緘整個人一僵，緩緩地睜開眼，正好對上那雙他最喜歡的眼睛，一瞬怔愣之後，才想起來回答：&ldo;你怎麼還沒睡?&rdo;

&ldo;在等你啊……&rdo;雲稚掩著唇打了個呵欠，眼底浮現出一點水光，&ldo;先前在山上的時候就發現了，你覺少還淺眠，萬一我打呼嚕你不是更沒法睡了。&rdo;

李緘眨了眨眼，篤定道：&ldo;你不打呼嚕。&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雲稚反問。

李緘回道：&ldo;山上那幾間屋子隔音不好，其他人的呼嚕聲我都聽過，唯獨沒聽過你的。&rdo;

&ldo;聽你的語氣似乎很遺憾……&rdo;雲稚側躺著，枕著自己的手臂，二人的距離格外的近，以至於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的呼吸，&ldo;是在想去平州的事，所以睡不著?&rdo;

&ldo;沒……&rdo;李緘搖頭，&ldo;你也知道我覺少，白天在車裡睡多了，現在就不覺得困。&rdo;

&ldo;那……&rdo;雲稚想了想，突然伸出手，&ldo;借你條胳膊枕著?&rdo;

李緘愣了愣：&ldo;嗯?&rdo;

&ldo;白天你枕著我肩膀不是睡得很熟?&rdo;雲稚道，&ldo;借你條胳膊，說不定也很快就睡著了。&rdo;

李緘垂眸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而後笑著開口：&ldo;那倒也不至於。&rdo;

雲稚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他的手臂：&ldo;你確定不用?&rdo;

李緘有一瞬的沉默，跟著突然條件反射一般將那隻作亂的手握在了掌心。

雲稚抬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