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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註定是一場鏖戰,淳載帝信誓旦旦,蕭靖鈺黔驢技窮,結局可想而知。
殷安和蕭靖鈺後背相抵,他手中長劍還在往下滴血,另一手奉上重劍:「主子,屬下護送您離開。」
蕭靖鈺殺了那麼多人,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只聽蜂鳴一聲,蕭靖鈺拔出了重劍,淡淡道:「走不掉的。」
太后不會放過他,淳載帝不會放過他,就連傅瑤,也不會放過他。
他們今日在劫難逃。
……
又是一輪新的進攻,重劍上載滿了鮮血,徑直刺入一名守軍的腹部。
蕭靖鈺將長劍□□,那守將就倒在地上,腸子流了一地。
他身上已經全是鮮血,分不出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右手也在止不住顫抖,出劍慢了許多。
殷安依舊在他身後不遠處,胸口有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血肉往外翻著。右手上綁了浸滿鮮血的布條,纏繞在手掌和劍柄之間,防止長劍滑落。
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而守軍還在源源不斷衝來,空氣中到處都是濃重的血腥味,白茫茫的積雪也全被染成了紅色。
——殺戮永無止境。
天光漸漸變得晦暗,鵝毛大雪落在睫毛之上,蕭靖鈺呼吸已經變得急促。
雷進見僅剩不多的幾個人,知道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再一次抬起手,往前一揮。
立刻有新的守軍再次圍上去。
雷進攤開左手,有人就送了一把長弓上去,他接過一支烏黑的長箭搭上去,將弓箭拉滿,帶著倒鉤的剪頭正對蕭靖鈺背心。
而此時蕭靖鈺正將重劍從守將的胸口□□,對身後的危險毫無察覺。
「咻」的一聲,箭矢離弦,在飄揚的鵝毛大雪中泛著冷光,刺破空氣而去。
殷安抬頭間正看到這一幕,他的手腳已經因為失血過多冰冷到發麻,卻不知哪來的力氣,向蕭靖鈺沖了過去。
千鈞一髮之際,恰好擋在蕭靖鈺身前。
長箭貫穿胸膛,殷安只覺自己的胸膛像是漏了風。不過還好,並沒有感受到太多疼痛。
他難以支撐,重重往地上倒去,卻在落地前被蕭靖鈺接住。
殷安的身體已經變得很沉重,手腳冰冷,胸口那點熱氣也在逐漸消散,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蕭靖鈺臉上帶著血汙,琉璃般清冷的眸子望著他:「可有遺言?」
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嗓子眼湧出來,殷安的嘴張著,試了好幾次才說出斷斷續續的話來:「……主子,我,我問過了,她……願,願意……」
蕭靖鈺知道他說的是誰,就道:「倘若有機會,我會讓人贖她出來,給她足夠後半輩子生活的銀錢。」
殷安唇角露出一點笑意,瞳孔已經有些潰散了。
蕭靖鈺又等了許久,才聽他道:「……主子,要……活,下,去……」
他的手無力地垂落,蕭靖鈺試了試脈搏,已經沒氣了。
僅剩的幾名死士也都已經倒在血泊中,至此,終於是窮途末路。
蕭靖鈺放下重劍,束手就擒。
淳載帝要把他押解回京,但絕不會放過他的這些死士,今日註定會血流成河。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這一場並肩作戰,就當做是他們的最後的一程吧。
雷進見他再無倚仗,一揮手:「拿逆賊!」
隨著一聲令下,長戟從四面八方橫到頸間腋下,劃破皮肉,將蕭靖鈺牢牢架住,又有人拿了琵琶鉤,鐵鏈被甩得咣當作響,泛著森冷寒光的偌大鉤子穿入琵琶骨。
胸前鮮血頓時噴湧而出,那鐵製的鉤子刺入血肉,死死鉤在骨頭之下,蕭靖鈺額頭冷汗直冒,疼痛就如附骨之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