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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瑤後退一步:「我曾經是喜歡過你,可那些喜歡早被你磨乾淨了,如今只剩下恨了。」
蕭靖鈺曾是她年少的歡喜,是她心心念唸的少年郎。讓她情竇初開的是蕭靖鈺,讓她痛苦至極的也是蕭靖鈺。
「你對我原是還有些情意的。」蕭靖鈺嘆息著,「可為何就變了呢?」
「是蕭楷,還是太后讓你變成這樣?亦或是那個爾虞我詐的皇宮?我娘親死在那裡,我心愛的人也『死』在那裡……」
這是傅瑤第一次聽蕭靖鈺提到他的娘親——那個剛生產完就被賜死,連名字都沒留下的女人。
蕭靖鈺沒見過她,不知她的音容面貌,這麼多年甚至不敢承認自己有娘親。
傅瑤原以為他沒見過娘親,對所謂的娘親也沒甚麼感情,可是當「娘親」二字從他口中說出的時候,傅瑤清晰地看到了他臉上的思念和渴望。
「……我掩藏真心,費盡心機才離開那裡,最後卻還是敗在了太后手上。」
蕭靖鈺苦笑一聲:「或許我從來都沒贏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
傅瑤的脖頸陡然被他扼住,那隻手那麼有力,那一刻傅瑤甚至一點也不懷疑,蕭靖鈺是要殺了她的。
他的眸子愈發猩紅,看上去竟有癲狂之態:「瑤兒,誰也不能讓我們分開,死亡也不可以……你的心不在我這,那我便不要了,我只要你的人,就算死了,你的魂魄也是我的!」
脖頸火辣辣的疼,呼吸越來越艱難,胸腔被悶得生疼,肺腑像是要炸了一樣。
守軍將領雷進喝道:「大膽逆賊,還不放開太子妃,束手就擒!」
可蕭靖鈺根本沒給他們一個眼神,他只死死盯著傅瑤,彷彿就算天塌地陷,他要在最後一刻掐死傅瑤一樣。
雷進沒了耐心:「來人,捉拿逆賊!」
士卒一擁而上,泛著寒光的刀槍劍戟在雪中一齊刺上來。
跟在蕭靖鈺身後的死士立刻拔出腰間軟劍,擋在蕭靖鈺前面。
耳邊全是兵刃相撞的聲音,傅瑤眼前越來越黑,可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掙扎過。在意識越來越混亂時,她抬起痙攣的手指,握住了蕭靖鈺的手,用那雙盈滿淚水的眸子望著他。
那眸子很平靜,似乎在說:「我累了,我們就這樣一起去死吧。」
然而這樣平靜的眸子,卻像是灼傷了蕭靖鈺一樣,在悲憤與癲狂之中,有一個聲音在說:「不,你不能殺她,她不能死,不能死……」
蕭靖鈺手上的力道逐漸減小,最後放開了傅瑤的脖子。
傅瑤沒了他的支撐,當即摔倒在地,劇烈咳嗽起來。
蕭靖鈺放過了傅瑤,心中的暴虐卻絲毫未減。
一個士卒握著朴刀砍過來,卻突然脖頸一緊,他手中朴刀一鬆,閉眼之前只看到蕭靖鈺那張森冷可怖的臉。
像是發洩心中戾氣似的,蕭靖鈺手背上青筋暴起,掐死了一個又一個撲上來的人,可他心中並沒有一點輕鬆。
他逼迫自己不去看跪坐在地上的人,他想掐死那個人,卻又恐懼至極,害怕自己一旦看過去,就忍不住想掐死她,於是又強迫自己不去看。
這是一種複雜而矛盾,甚至是毫無邏輯的心理,他從未有過的,可現在就在腦海中互相角力,把那一向清明的腦子扯成了一團亂麻。
蕭靖鈺強悍至極,他們明明人多勢眾,明明披甲執銳,卻瑟縮著,不敢上前一步。
馬背上雷進一見如此,就高喊:「生擒逆賊蕭靖鈺者,連升三級,賞黃金萬兩!」
黃金萬兩落在每一個人耳中,也刺激著每一個人,黃金萬兩,那可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於是他們爭先恐後的衝上去,前僕後繼絡繹不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