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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篁不偏不讓對上昊辰的視線,氣勢上分毫不退:「他不會。」
三個字,鏗鏘有力。
「任姑娘這麼說,就是有意維護這孽徒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離澤宮副宮主搖著扇子激化矛盾,「莫非,姑娘和他,是一夥兒的?」
任篁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只攔在昊辰面前,神色堅定:「是又如何?」
「不要……」禹司鳳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這幾個字。可聲音太輕了,輕到似乎都沒有飄進對方的耳朵裡。
昊辰被任篁這句話氣到,眉頭都皺成一團,手中的打妖鞭隨著他逐漸捏緊的力道而微微發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知道同他一夥的後果是什麼嗎?」
「知道。」任篁斬釘截鐵地回答,「大不了一死,又有何懼。」
她可是個活了幾萬年的老妖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跟凡人相比,她早就過膩了這漫長又無聊的一生了,倒還挺好奇死是個什麼感覺。
「敬酒不吃吃罰酒!」昊辰氣急,靈流再度充斥打妖鞭。
他揮手,打妖鞭周身噼裡啪啦地亂響,朝著任篁的方向急速落下。任篁抬手想擋,突覺丹田一空,用以防禦的靈力戛然消失。事出突然,她根本來不及細想,即刻背身將禹司鳳護在身下。
啪——!!!
鈴——!
「任篁——!!!!」
背對的諸人都看不見,被灌入十成功力打中的任篁在被擊中的那一刻,倏爾睜大的雙眼,和唇角、鼻腔留出的鮮血。
除了禹司鳳。
他看見即便已經傷到無力動彈的任篁,仍是笑著用袖口擦了擦自己不斷流淌的鮮血,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告訴他她沒事,讓他不要擔心。
「篁姐姐。」
第二個發覺不對勁的是褚璇璣。煙塵散去後,她看見半跪著將禹司鳳護住的背影不像第一鞭落下時那麼從容,後背潔白的衣物慢慢暈染開大片的血漬。褚璇璣一下就慌了。
「今日有我在,絕不讓你們傷他分毫!」
會場登時一片寂靜。
「大家不要被她嚇到了,她強弩之末。」離澤宮副宮主冷笑,「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任篁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像一片樹葉,隨時都可能凋落。漸漸的,她聽不見任何聲音了,只能看著眼前禹司鳳面無血色地臉上焦急的神情,和他不斷扯動手腕上鐵鏈的掙扎。
「昊辰師侄,繼續行刑吧。」
得了褚磊的默許,點睛谷的容谷主催促道。
雖然在這個丫頭身上浪費了兩鞭,可還有一鞭,定能試探出禹司鳳的身份。
璇璣一聽還要繼續行刑,大聲阻止:「不行!不要!!!」
昊辰垂眸看了一眼即使已經失去意識,也要如雕塑般護住禹司鳳的任篁,心中悽然片刻,再度往打妖鞭上輸送靈力。
禹司鳳並不在乎旁的人和事,只著急地看著在自己眼前合上眼的任篁。他不斷地掙扎,想要伸手去護住她、抱住她,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就是碰不到面前人。
他記得自己曾問過她,如果那日被狼妖打傷的人是璇璣,任篁是不是也會捨命相救。他也記得當時任篁低頭的預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一個什麼樣的回答,但他寧可眼前的人現在能夠告訴他,如果有下一次,她絕不會再救自己了。
「任篁……任篁……」
無論他怎麼喊,面前少女安靜的睡顏都不給他一絲反應。
打妖鞭高高揮起,又重重落下。
「定坤——」
叮叮噹噹的又化作了斷裂的金屬廢品。
這一切,置身夢境之中的少女,都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