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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家中帶進來的四個婢子,蘭薰桂馥資歷稍差一點,花晨月夕卻都是自幼相伴,是她實實在在的心腹。這事若能告訴花晨,也就不必瞞著月夕了。
花晨被他們兩個的啞謎弄得滿目不解,倒也不急著問,挑簾出去喚了月夕。再進屋一看,唐榆竟已自己搬了張繡墩坐著。
徐思婉一睇她們兩個:「你們也坐。從前咱們在府裡原沒有這麼多規矩,入了宮把你們都束得拘謹。今日將這些事給你們透個底,日後私下裡大家便都隨意些好了。」
二人一福,各自也取了張繡墩,在茶榻前落座。接著不必徐思婉多言,唐榆就將唐家與徐家的舊日交情、以及唐家後來如何敗落、徐家又是如何一直關照他的過往一一說了。兩個姑娘家聽得瞠目結舌,月夕啞了啞,起身深福:「原不知還是有這樣的過往……這可說得上是與徐家過命的交情,當稱一聲唐公子才是!從前若有逾越的地方,公子……」
「快免了吧。」唐榆聽得失笑搖頭,他頷一頷首,聲音清雋溫和,「我告訴你們這些,原也不是為在身份上壓你們一頭。只是咱們既要一道幫娘子做事,總不能相互生出猜忌。其實你們伴在娘子身邊的時日遠比我要強上許多,娘子能說拿我當哥哥,心裡未嘗不是拿你們當姐妹,你們若知道了這些就對我客氣起來,可就是拿我的出身尋我開心了。」
月夕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花晨抿笑,打量著唐榆,斟酌道:「既然都是能交底的人,那我可有話直說了。」
唐榆點點頭:「你說。」
花晨眸光流轉,望向徐思婉:「娘子,今日之事雖則有驚無險,奴婢細想卻覺得奇怪——算起來,娘子是四月裡入的宮,小公爺阻攔娘子車駕也是那時的事,這都過了八個多月了。陛下初時因這事心存芥蒂,倒在情理之中,可太后那時都沒說過什麼,何以現下會突然提起?」
「我方才也在想這個。」徐思婉長聲舒氣,「想是……近來有人在太后面前嚼了舌根,讓太后留意此事了。好在太后並非真要亂點鴛鴦譜,否則只怕終是有禍。」
月夕性子直爽些,聞言淺怔:「竟如此兇險麼?就不會是正好碰上宣國公夫人入宮議起婚事,太后就順口一提?」
花晨無奈地瞥她,她頓顯窘迫,離席伸手從茶榻的榻桌果碟裡摸來兩顆梅子,又悻悻地坐回去吃:「我就這麼一說……」
唐榆沉吟半晌:「我適才在想,是誰嚼舌根其實倒不妨事,癥結所在還是小公爺這個人。阻攔娘子車駕的事他已然做過,宮中人人都知他對娘子有情。這話柄就像把刀,只消他還在,刀就一直懸在娘子頭上,不知哪一日會落下來。」
他這話裡好似有些不同尋常的意味,月夕聽得打了個寒噤,試探道:「可是……總不能為著這個……殺小公爺滅口吧?」
「自然不能。」唐榆笑一聲,頓了頓,正色道,「我只是覺得,既然如此,若能給小公爺尋一門親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若有了妻室、有了孩子,少時的一些過往總會變得不值一提,流言也就鬧不厲害了。」
「這倒是個辦法。」花晨點點頭,「不若正好借著太后提起的契機,娘子順水推舟地對這事熱心一些,幫小公爺推舉些才德兼備的貴女?這樣一則成了事可免去後患,二則推舉之間娘子也擺明瞭態度,可堵那些人的嘴。」
徐思婉柔聲笑笑,卻搖頭:「他的事,我原也有些打算。眼下這般……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若實在不成,你們這法子倒也可以。可若是過得去,我還是想依自己的法子辦。」
「娘子心思縝密,若有打算自是最好的。」花晨聽她這樣說就鬆了口氣,徐思婉不想再多言這些煩心事,遂懶懶地扯了個哈欠:「我要睡一睡。你們將那些剩下的福字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