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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幾息,展南屏面無表情,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什麼話也沒說。
之後他的聲音像從天上傳下來:「我明白了。我和你的事,回去就定下來,剩下的,交給我。」
紅葉焦急地說:「我是二夫人的人,我的事,得二夫人發話,我爹孃弟弟還在府裡當差,萬一」
來到這個世界,紅葉一直想自己的事:馬麗娘是個自尊心強、掌控欲極強的女人,身子骨敗了,眼看大限將至,在意的只是昭哥兒和嫻姐兒。
萬一馬麗娘不管不顧,把她指給二爺,甚至不用擺酒、喝她敬的茶,只要說一聲「紅葉給了二爺」,偌大伯爵府,不會有人娶她--誰會為了一個家生子奴才,跟孔連捷作對?
她可以誓死不從,孔連捷堂堂伯爵嫡子,要臉面要聲譽,用不著強迫她一個丫頭--可得罪了主子的下人,能有什麼好下場?
運氣好,爹孃弟弟跟她一起丟了差事,在府裡熬著吃閒飯;運氣不好,被馬麗娘趕出伯爵府,賣給人牙子或者流落街頭,日子怎麼過?
她一個人,把爹孃弟弟三個人害了,想想都難受。
展南屏斬釘截鐵地說:「別怕,二夫人再強,也強不過伯爺和大爺,我去找大爺說話,不會讓你為難的。」
對於紅葉來說,孔連驍只是一個名字,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她的命運:孔連驍活著,孔連捷只是伯爵府二爺;孔連驍亡故,孔連捷尊貴起來,嫡子昭哥兒和蘇氏生的嫡次子嫡三子表面親近,實際勢同水火,她這個原配留下的小妾,自然要護著昭哥兒,與蘇氏鬥得像烏眼雞。
她睜大眼睛,囁嚅著「行嗎?」
展南屏溫和地答:「我們練武之人,成親都晚,大爺早就問過我的婚事。」說到這裡,他問道:「長春院像你一樣的姐妹,一般什麼時候配人?」
紅葉想起原來的世界:「滿十八歲就差不多了,去年年底,我們院裡的綠雲綠霞老子娘求了恩典,由夫人配給府裡的人。今年八月二十七日,我就滿十八歲了。」
展南屏記在心裡,「你放心,今年六月之前,我找機會,把你我的事過了明路。」
好像一場夢似的,自己擔心的事,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解決了?
她有點不敢相信,出於本能不願懷疑對方,訥訥地:「那,萬一不行?」
「萬一不行,我提前告訴你,走一步看一步。」他果斷地說,繼而笑了起來:「我會盡我的力,你放心。」
紅葉怔怔地望著他,用力點頭。
之後展南屏看看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得出去了。」他從腰間摸出一個褡褳荷包,開啟,托出一個小小的琺瑯盒子,「吃著玩吧。」
紅葉本來沒敢接:她做了十二年小妾,日日防備蘇氏找她的茬,對私相授受、私下傳遞信物是非常忌諱的,聽到「吃」字,才拿過來開啟:滿盒子拇指大的、五顏六色的糖果,甜甜的果香撲鼻而來。
「正月十五那天,在街上買的。」那晚他決定去求親,見徐媽媽討了馬麗孃的話,派個僕婦去鋪子買頭花,忽然想給紅葉也買點什麼。現在想起來,展南屏有點不好意思,咳一聲,垂下目光:「每月二日、十二日、二十二日,只要我在府裡,還是這個時辰,在這裡等你;你有事叫南弦找我,他嘴很嚴,不會亂說的。」
紅葉不停點頭。
展南屏留戀地望她一眼,邁開腳步,率先離開假山後面的陰影,四處看一看,「走吧。」
紅葉繼續點頭,小心翼翼把糖盒收進荷包,說句自己也沒聽清楚的話,就踏上來時的小路。走出數十米,她回過身,見展南屏還在原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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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慕雲聰慧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