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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站起身來,為了避免被發現,沒有選擇御劍,而是向一個方向走去。
白川沒有想到自己還能醒過來。
自從在禁地中失去意識,他的結局無非就是和齊煙一起被追捕的人發現,或是被齊煙帶走,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被餵了什麼令人乖乖聽話的藥,待找到了合適的方式,就把這副身體煉化了才是。
可眼下雖是四周一片昏暗,視線所及之處一篇模糊不清,全身上下也無一不被劇烈的痛苦衝擊著,可他依然真真切切地活著,沒有任何被控制或是下了藥的跡象。
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摸到的首先是一層薄薄的布料。艱難地向外挪動了半寸,便觸到了冰冷而略帶潮濕的泥土地面。
周遭沒有活人的氣息。至少他一點都感覺不到。
本就殘破的身子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只是稍稍動一下就從喉嚨深處泛上一股血腥氣,可白川還是一點一點地,撐著身體向外挪。
就算葬身山林,死於兇獸腹中,他也不要毫無尊嚴地被人煉化了去。
月光透過低矮的洞口斜射進一道淺淡細長的光線,白川一點一點朝著那道光爬去,想要抓住。
齊煙風塵僕僕地回到這個臨時藏身的洞口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令她痛徹心扉的景象。
&ldo;你這是幹什麼!&rdo;一時情急之下,前幾個小千境相處久了,竟是連尊稱都忘記了。齊煙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伸手想要將人從地上拽起來,臨到手指堪堪將要觸碰到那人時,又頓住了。
她輕嘆一聲,蹲下身去,將人拉到自己的懷裡,小心地打橫抱起,將人放到先前鋪在地上的那件外袍上。
知道自己最後一絲逃離所有人的努力也失敗了,白川倒也不惱。他空洞的臉上毫無情緒,任由齊煙擺弄,將他抱起又放下。
齊煙看出心愛之人的情緒顯然不對,可心病的療愈需要大量的時間,眼下處理身體上的傷處來得更要緊些。輕重緩急,齊煙將自己剛從宗內某個倒黴呼呼大睡外門弟子看管的花圃裡偷偷採來的基礎草藥搗碎,準備簡單處理一下師尊身上的傷處。
師尊的丹田碎裂,承受不了靈力的修補,只能採取最為傳統的外傷療法。
處理好傷藥,齊煙小心地將白川從靠牆的坐姿扶起,讓他靠在自己懷中。
儘管已經在這麼多小千境中坦誠相待過,但再一次回到大千境,面對&ldo;真正的&rdo;師尊,齊煙感覺自己一瞬間又回到了百年前,竟是有些不敢作出以下犯上的事來。
到底是治療要緊,齊煙低低說了一句,&ldo;師尊,徒兒冒犯了。&rdo;便輕輕上手解開了面前之人的衣袍。
師尊本就生得極美,在寒潭中暗無天日地泡了那樣久,面板更是白得幾乎透明,透著易碎的美感。
許是愛美之心人人皆有,儘管被吊在寒潭中時常遭到折磨,但似乎就連鞭笞都用了不易留痕的器具,急需處理的外傷只有肩胛處穿了鎖鏈的兩處洞穿傷。映在蒼白到透明的肌膚上反差出了一種凌/虐的美感。
這副足以引起任何人興奮的畫面,落在齊煙眼裡,卻只剩下了滿滿的心疼。
再輕柔不過地處理好了一邊的傷口,正待處理另一處,猝不及防之間卻有一股不大不小的力推在齊煙的肩膀上,齊煙本就不可能對師尊出手,便被壓倒在了冰冷的泥土地上。
皎月行至中空,月光下,師尊衣衫半褪,兩肩點點紅梅。剛剛那一下似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此刻似乎無法再承擔身體的重量,雙手無力地撐在身側,整具軀體貼了上來,幾乎沒有血色的唇擦過齊煙的臉頰,停留在頸側,微弱的吐息帶來些微癢感。
撞進他的雙眸,裡面是赤晃晃的欲/望與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