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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找到師尊, 無非是仗著手中四重花的顯化。而現在還沒有被追捕的人找到,也不過是因為禁地內這上古遺留下來的禁制,限制了禁地之內所有活物的力量罷了。
小心地將背著的人往上託了託, 齊煙循著來時的路, 小心翼翼地摸索朝著出口摸索。
這禁地內洞窟錯綜複雜,四重花卻似乎因為指引著自己找到了師尊而耗盡了全部靈力一般,只是有氣無力地閃著幾不可視的幾點螢光,再也起不到任何指示的作用了。
無論如何, 她必須要帶著師尊走出這個煉獄。即使是拼上自己毫無勝算地對上那些個長老們。
不知道齊煙心中的彎彎繞繞, 白川安安分分地闔著雙目, 伏在齊煙背上, 乍看上去如同一具沒有生命的瓷偶,蒼白易碎。
事實上,他的內心也是冰冷且不起波瀾的。
儘管他不懂自己這個百年前就該下山去的徒弟到底有何用意,但為什麼偏偏是今天?
他早已不再相信奇蹟‐‐被遺棄這樣久,為何偏偏是今天,讓他脫離苦海?
看這昔日的徒弟此番架勢,頗有要把自己一起帶離這裡的架勢。
為了昔日的師徒情誼?這樣的鬼話白川是半點也不相信的。
為了救自己於危難之中,等日後讓自己念她一個好?可眼下自己這樣,連有沒有所謂的&ldo;日後&rdo;都是個問題,更別說什麼恩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怕是也和那些為了逼自己屈服,囚禁卻不願意殺了自己的老東西一樣,覬覦自己這所謂的天生靈體吧?不知那幾個老賊人是怎麼走漏了宗門禁地裡藏著自己這個天生靈體的訊息,竟是引得尚未修道大成的前徒弟都來搶奪。
若非不是自己心甘情願,靈體煉器的效用便無法發揮到最大,自己怕是一早就被禁術煉化,成了某個心術不正之人恃強凌弱的幫兇。
心智再堅強的人,泡在寒潭禁地裡日日受冰寒的侵襲與折磨,加上苓蒼宗長老時不時施加的折磨,也怕是早就要瘋魔。
白川早已不再相信世界上還會有良善之人,會無緣無故地、不求回報地對另一個人好。
明明被禁制壓制了靈力,還要壓榨最後那一點可供驅使的覆在自己身上,是怕自己本就殘破的這副身體受到更大的損害,以至於對日後煉器的效果有所降低麼?
他能夠感受到,背著自己的少女再謹慎不過地向前摸索著,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方未知的黑暗中,提防著隨時可能出現的對手。
眼下自己和這個不自量力的前徒弟,一個廢人一個剛出師,就算今日仗著禁地裡瞬息萬變,地形繁複僥倖逃過一劫,被那幫老東西找到也只是時間問題。
啊……不對。
如果她今日能夠僥倖帶著這副殘破不堪身軀一起逃出去,再在被那幫老東西找到之前躲在某處將這副身軀煉化成器,再對上那幫人倒是尚有勝算。
心底不斷地有一個生意在提醒著白川:趁著她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前方,趁著她後方不設防,殺了她。
乾涸破碎的靈脈被強行催動帶來劇烈的疼痛,白川卻好像無知無覺一般,殺意慢慢在疼痛中幾乎凝結出實體。他的目光僅僅鎖定住面前少女毫不設防的纖細脖頸,那裡還殘留著片刻前他留下的指印。
突然,背著自己的少女似有所感般,回過了頭。
少許有些滑落的外袍被向上重新緊了緊,儘可能將他罩在裡面。由於那一層靈力的關係,即使是在寒潭禁地,外袍上帶著的少女的體溫也並沒有很快地消散,彷彿帶著馨香和暖意流連在白川的周身,讓他幾乎失了知覺的身軀有了一絲久違的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