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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哼一聲。
「但燒到一半,我又後悔了,害怕你真的不要我了。」他語氣甚是小心翼翼,帶著從未有過的卑微,「你對別人那麼好說話,只要給靈石就乖乖跟著,為什麼對我就那麼苛刻呢?我明明才是最喜歡師兄的人。」
「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喜歡是什麼東西,莽撞不得要領,以為只要把師兄綁在身邊就夠了。」
「師兄總說我很難懂,我何嘗又不是這樣呢?你整日把什麼劇情任務的掛在嘴邊,教人沒法理解。」
「我確實不能像先知一樣預卜未來,也不是什麼百姓們都稱讚的下凡濟世的仙人,我甚至殺過很多人,覺得只是踩死幾隻螻蟻罷了,之前對你也很壞,因為我從心底覺得我配不上任何人的好,和螻蟻們一同橫死,才是我應得的結果。」
「又在說這種晦氣話了,什麼死不死的,收回去。」我伸手去捂他的嘴,結果半途就被反握住。
「但現在不一樣了,既然師兄願意留在我身邊,我索性貪得無厭一次,想和師兄長相廝守。」他用纏著一截燒焦髮絲的小指,勾上我的小指,兩指交並,抵上自己的心口。
這個手勢非常像他對我做過的唯一一次手語:對不起。
可這次,卻是截然不同的含義。
我們終於心無芥蒂地共通心跳頻率。
「師兄,回去之後,與我補上成親的儀式吧。」
我無法抑制地眼眶酸澀,又怕被他發現,強作鎮定道:「你就這麼喜歡在人家褲子底下求婚?」
「那你答應嗎?」
哪怕隔著一層衣裳,也能感受到目光的灼熱,是身如焰,從渴愛生。
「答應是可以答應的……」面對如此直白如刃的話語,我只覺自己被剖開了似的敞亮,借著之前的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但是成親的話,你就會讓著我嗎?」
覆面的衣裳滑落,他起身在我額前印下一吻,調笑道,「那是當然了,夫君。」
我心想大抵是要再洗一次澡了。
次日清晨,又是間歇暴雨,借住農戶家的主人是對夫婦,丈夫一大早就起床去收晾曬在村口的穀物了,但還缺個幫手。
我想起昨日夜裡那句夫君,大度地讓荊年再多睡一會兒,我去就行。
他只笑笑不語。
從村口回來,一推開院門,農夫就被一個匍匐在地上的身影嚇了一跳。
「有鬼!仙長!兩位仙長!快出來驅邪!」
我揉揉眼睛細看,那是一個奇怪的姑娘,面板沒有一絲血色,連眉毛與頭髮都是白如雪,乍一看確實像大白天見了鬼,農夫破了音的尖叫聲讓她捂住了耳朵,從藏身的水井後挪了出來,雨水落在體表,立馬蒸發成了縷縷輕煙。
當然,我是不怕鬼的,只覺得地上都是泥水髒得很,一個姑娘這般糟蹋自己可不行,便想勸她站起來。
結果她一看到我的臉就猛然往後縮,條件反射地將雙手縮排袖子裡,很畏懼的模樣,彷彿我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邪祟。
我還是頭一次在這修仙世界碰到忌憚我的人,出宮這幾日真是新鮮事兒一件接一件。
對於另一邊循聲跟來的荊年,她表現得要親近許多,轉眼就閃身湊近到他跟前,緊貼地面,姿勢詭異,像一隻無比敏捷的夜行生物,偶然闖進了白日裡。
荊年並不領情,畢竟這姑娘舉止著實詭異,甚至身上還隱隱透露出魔氣,很難不讓人生出戒備之心,登時就拔出恨晚,指著她逼問道,「你是什麼人?」
姑娘也不怕劍,繞著圈兒在他身側打轉,兩隻漆黑的瞳孔定定看著荊年的臉,聲音興奮不已:「長大幾歲後真是更像了,你後來見到你母親了麼?」
她的聲音邪乎得很,雖然音量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