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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透過交合的方式,將魔氣引渡到另一人體內。」漁夫有條不紊地收起漁網,語氣裡有些惋惜。「真是糊塗,她把自己全賠了進去,不值得。」
漁夫的話讓我意識到,之前弄錯了一些細節,3號把攜帶著真菌的五瘟塔交給宣凝的時候,她還沒有失去以身淨瘴的能力。
完整的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宣凝取下五瘟塔上的骨尾蠍放在柏少寒枕邊,卻沒有探聽到他的心意,反而聽到了神識裡魔氣湧動的聲音,於是她來到舂都向先知求救,並決定付諸實踐,將柏少寒引回正道。只是沒有料到,引渡入體內的魔氣竟讓她失去了百毒不侵的體質,至此,她已無法回頭,便懷著身孕隻身去往魔域,在那裡被五蘊宗的人找到,將柏少寒摘得乾乾淨淨。
但以上推論,都建立在漁夫所說的話屬實的基礎上,畢竟早在蝕艮峰秘境,徐錦的回憶裡,並未發現任何柏少寒入魔的證據,也沒有他們來到舂都這段經過。
他在那段回憶裡,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唯一算得上的過錯,只是因自卑不敢接受宣凝的愛意罷了。
對於我的懷疑,漁夫只是輕笑一聲,不多置詞,背著滿載琴魚的漁網,準備踏上回家的路。
「除了當事人,任誰的視角都是片面的,也包括我,信不信隨你。」
正打算好好思量,卻突然意識到荊年好像一直沒出聲,再一看,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跑走了。
我只得走街串巷地找,一直找到天黑,回到老翁家,才看到他又到屋簷上呆坐著了。
第83章 上元花船
我有些生氣,上去就想訓斥他,卻見他雙眼失神,臉上全是乾涸的淚痕。
狠話到底沒說出來,只是隨手拍拍他腦袋,「以後不許亂跑了,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他沒回答,只是沙啞著嗓子道:「宮主明明說,害死我母親的,是五蘊宗的人,我不相信他騙了我。」
我本想將荊年曾經對我說的話複述一遍,告訴幼年的他,謊言是唯一與他相伴的東西,他會在種種欺騙下,長成一個冷心冷眼,不願再付出任何信任的人。
但我最後什麼也沒有說,因為對他太殘忍了,不是他不相信柏少寒騙了他,而是如果他相信的話,那就意味著他的親生父親害死了他的母親,並把他當作報仇的工具,囚禁折磨多年,成為他一輩子都難以擺脫的夢魘。
荊年只有三天的還童時間,就讓他暫且對未來抱有一絲美好期待吧。
於是我扳正他的臉,認真道:「別想這些了,都過去了,你現在不是還有我麼?」
「我只是你的一樣東西,你以後一定也把我賣給別人。」
「咳。」我尷尬地撓了撓頭,「其實我騙了你,我們不是主僕,而是師兄弟,雖然你現在不記得了。」
「師兄弟?」他半信半疑,又指著不遠處的秦屬玉說道,「你和他也是師兄弟,我還聽見你們說,皇宮裡還有很多師兄弟。」
他吸了吸鼻子,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寫滿委屈。「所以你肯定也不差我一個師弟,肯定會嫌我沒用把我丟了的。」
先前還覺得小荊年有點陌生,現在我算是看透了,這傢伙不管幾歲就一副德性。
但小孩還是得哄,我好聲好氣道,「行,不當師弟就當道侶好了,道侶總是獨一無二的吧?」
「道侶又是什麼?」
「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這麼一通敷衍完,總算把這個難纏的小糰子勸了下來。他極度缺乏安全感,連睡著都拽著我的衣袖不放。
可惜第二天沒能睡到自然醒,秦四暮又火急火燎地上了門,聲稱秦三楚被關進了大牢,恐怕性命堪憂。
坐在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