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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口諭, 今年端午宴的比試,殿下不必爭輸贏。」胡文傑說道。
「為何?」齊王不解,遂問道:「每年端午宮中設宴,陛下都會有賞賜, 宗室子弟皆以此為榮, 今年難道不一樣?」
胡文傑點頭, 「陛下讓下官帶話,必然是有陛下的思慮, 陛下差下官轉達的意思是, 殿下的好勝心, 需得收收。」
齊王點點頭,「我知道了,」拱手應道:「臣, 謹遵聖諭。」
「陛下的話已經傳達,下官這便告退。」胡文傑再次作揖道。
「胡指揮,」齊王拉住胡文傑的手, 「內人之事…」
胡文傑遂拍了拍齊王的手背,「殿下放心,這是齊王府內宅私事,下官不會告訴陛下的。」
齊王這才大鬆了一口氣,作揖行禮道:「多謝胡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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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十三年五月初五,帝後於宮中設宴,命宗室子弟與內外命婦以及諸臣攜家眷入宮赴宴。
——世子府——
陳平疾步走入內院,見內侍還守在門外,便問道:「世子還沒起麼?」
內侍搖頭,「屋裡頭沒有動靜,估摸著是沒起。」
「晉陽公主來了。」陳平悶聲道。
內侍便往院口瞧了一眼,納悶道:「公主怎麼又來了?」
話音剛落,府外車架上下來的女子便徑直入了內,珠翠慶雲冠與命婦常服加身顯得格外莊重,內侍與陳平趕忙上前行禮道:「公主。」
「還沒起麼?」晉陽公主盯著房門問道。
內侍搖頭,「才至佛曉,世子平常都要晚些時辰才會醒。」
晉陽公主眉頭微皺,「這都幾更天了。」旋即便要登階往屋中趕。
陳平見狀搶在晉陽公主之前先一步登階,伸手攔道:「這是世子的私宅內院,又是寢屋,世子還未醒來,請公主自重。」
因為阻攔與頑固的做派,晉陽公主略顯不悅,揮手將人開啟,「長史在代替陛下教導吾麼?」
「下官不敢。」陳平連忙拱手。
「世子是吾的弟弟,吾還能把他吃了不成?」晉陽公主質問道,「再者,每年的端午宴,宮中都看得極重,吾不過是去喚人赴宴,如何就成了不自重?」
「下官失言。」陳平連忙請罪道。
晉陽公主便就這樣推門入了內,內侍立在門外焦急的看著陳平,「長史怎不攔著,哥兒睡覺可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攪的,就連大王與王妃都不行。」
陳平一雙鷹眼冷盯著門開的屋內,「未婚女子,登堂入室,她都不怕,我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京中局勢,長史不是說晉陽公主也非善類嗎,若對世子不利…」內侍繼續擔憂道。
「若要動手,早該了,她是帝女,應當沒有這般愚蠢。」陳平回道。
晉陽公主穩步走入趙希言的房中,輕輕推開內房門邁入。
屋子裡陳設簡單,牆邊案上的香爐還飄著紫色的燻煙,暗香環繞。
晉陽公主走得極輕,以至於都沒有聲音發出,走到榻前時止步,隔著薄薄的紗簾,趙希言正在帳內酣睡。
許是敏銳,神經高度緊張,察覺到什麼的趙希言便從睡夢中驚醒,連忙坐起摸向枕頭下的匕首輕呵道:「誰?」
晉陽公主端站在榻前,「日上三竿,世子還不起身?」
聽見熟悉的聲音後趙希言大鬆了一口氣,扒開紗簾與晉陽公主對視了一眼,眉頭深陷,似在為守門之人的看守不利而惱怒。
「昨夜睡得有些晚了,這才耽擱了起身的時辰。」趙希言掀開被褥,身上只穿了一件交領單衣,頭髮也是散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