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2 頁)
男人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似乎正閉目養神,便是她現在視線模糊的厲害,也依舊能看出那男人俊美非常。
她分明記得暈過去之前的她因為和蘇婉婉起了衝突,被主母在蘇府的祠堂罰跪,怎麼一睜眼就到了這種地方。
是碰到壞人了嗎?
衛瀟聽到了蘇央的動靜,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蘇央咬著唇,縱使勉力保持鎮定,纖細小巧的身子依舊打著顫,連聲音都發著抖。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你的車上?」
衛瀟終於覺察出不對勁。
往日裡她雖然總是客客氣氣地叫他將軍,但也不是今日一副完全不認識他的模樣。
「我是你夫君。」
話一出口,衛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
既然已經和離,他又如何能稱得上蘇央的夫君呢?
夫君?
蘇央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惶,她努力的尋找著關於眼前男人的記憶,卻一無所獲。
頭越來越疼了。
蘇央皺著眉頭,只覺得自己被無窮無盡的記憶吞噬。她越努力回憶,便越覺得痛苦不堪。忽然,眼前一黑,蘇央又暈了過去。
…………
回府後,衛瀟派手下請了名醫。
那名醫替蘇央切了脈,又再三看過之後,告知衛瀟。
「夫人身子雖然有些虛弱,但沒有大礙。」
衛瀟搖頭:「她忘記了許多事。」
「若是撞了頭,的確有一定的機率患上失憶症。這病沒有什麼良方,只能保持心情愉悅,切忌刺激夫人。如若不然,也許又會再次暈倒。」
沒有藥,也沒法治。能保持現狀已然不錯,能好起來只能看機緣。
聽到這些,衛瀟的眉頭越皺越深。
名醫走了之後,衛瀟坐在榻旁。
即便在夢中,蘇央也是緊緊蹙著一彎柳眉。她額間是涔涔的細汗,胸口起伏不定,嫣紅潤澤的唇微微張著,似在囈語什麼。
「將軍,章副將求見。」
衛瀟身邊的許二來請示衛瀟。
他今日告了假,既沒有去學堂教授兵書,亦沒有去衙門處理公文。大小事務全丟給章疏元一個人,章疏元粗人一個,依他的火爆脾氣,現下怕是想要罵娘。
衛瀟起身,輕輕掩上房門。
蘇央是在晚間才醒過來的。
天已經完全黑了,蘇央掀開幔帳,起身點了油燈,方才看清楚房內的陳設。
這不是她在蘇府的住所。
蘇央有些侷促,十四歲的她住的屋子不比受寵的丫鬟大多少。並未住過這般華美的屋子。
她忽的想起來她在馬車裡暈過去之前男人同她說過的話。
他說,他是她的夫君。
所以,這大約是她夫君的府邸。
想到這裡,蘇央的臉忽然燒起來。十四歲的她連親事都沒有定,醒來卻嫁人了。嫁的還是這般英俊的夫君。
沉香聽到屋子裡的動靜,欣喜地推門進來:「姑娘,你醒了!」
沉香自小服侍蘇央,是她兩次醒來之後見到的唯一一個認識的人了。
蘇央眼尾殷紅,長長的羽睫微垂,沾著瑩瑩的淚光,既忐忑又不安地問道。
「我夫君是個什麼樣的人?」
沉香一愣,這還是她第一回 聽蘇央用「夫君」兩個字來稱呼衛瀟。
她本想將昨日發生的一切都從實道來,可想起蘇央正處病中,衛瀟出門前對院子裡所有下人的囑咐——
不可以再講起任何會刺激到蘇央的事情。
她斟酌著言辭:「衛將軍是大盛第一戰神,很受百姓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