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頁(第1/3 頁)

謝秋石可惜道：&ldo;桃源村滿村被他滅了口，如今鬧了這一出狐啼鬼哭之事，又恰好毀了神廟，燕赤城，這分明是有人想唱冤，卻叫你背了黑鍋。&rdo;

令管事動了動嘴唇，最終未置一辭。

&ldo;是沉冤血債還是罪有應得，總得一看才知道。&rdo;謝秋石披衣起身，在床邊站著，懶懶地張開手臂，讓燕赤城替他繫上腰帶，話鋒一轉，拿捏著腔調細聲撒嬌道，&ldo;燕郎，陪妾身去拜拜那狐仙廟嘛。&rdo;

二人天矇矇亮便離了小院，繞去小院後的天神廟。

謝秋石在屋裡氣勢十足，離了屋就開始蔫蔫打哈欠，呼吸著清晨的霧露，連著打了好幾個小噴嚏。

&ldo;冷麼？&rdo;燕赤城摸了摸他的額頭。

&ldo;沒，沒事。&rdo;謝掌門瞅著昏暗朦朧的天色，腳下走在一片浩茫的蘆葦地中，小院疏於打理，到天神廟沒有道路可走，他們只能在荒草中徐徐穿行。

耳邊蟬聲嘈雜，夏蟲啁啾，蘆葦中時不時驚起一群鷺鳥，在暗淡的天地間瞧著便如一波一波的黑影，時隱時現。

&ldo;燕赤城……&rdo;謝秋石拽了拽仙君的衣袖，&ldo;你怕不怕？&rdo;

&ldo;……&rdo;仙君瞥了他一眼，抬臂將他攬到懷中，&ldo;這樣就不怕了。&rdo;

謝秋石鬆了一口氣，抱著他的手臂笑道：&ldo;就知道你膽子小。&rdo;

他話音未落，不遠處忽響起一陣悽厲的哀啼！

&ldo;啊！！&rdo;謝秋石低呼一聲，蹦起來，整個兒紮在了燕赤城懷裡。

那哀啼竟是交相呼應，一聲壓過一聲，如山歌對唱一般，你來我往，直直叫到第一縷日光穿破雲層，才漸漸停歇下來。

燕赤城一下下順著懷中人後背，用指側捻了捻他汗濕的後頸：&ldo;好些了麼？&rdo;

謝秋石長長地鬆了口氣，臉色卻依舊發白。

燕赤城捏了捏他的面頰：&ldo;別怕了，沒事了。&rdo;

謝秋石瞪了他一眼，往前走了兩步，面色卻仍然難看：&ldo;燕赤城，你說……這些狐精鬼魅，平時是這麼叫的麼？&rdo;

燕赤城腳步一頓：&ldo;為什麼這麼問？&rdo;

&ldo;它們只有死時，才這麼叫吧？&rdo;謝秋石回過頭來，黯淡的日光灑在他臉上，更顯得他面頰蒼白，一雙眼角如染了疾般微微粉紅，即便笑著也帶著幾分慼慼。

燕赤城凝眉：&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我……&rdo;謝秋石動了動唇，忽然大叫一聲，整個人又粘上燕赤城，&ldo;有人！！&rdo;

只見他身後的蘆葦叢微微一搖。

仙君只一眼就道：&ldo;是個農人，不必害怕。&rdo;

謝掌門打了半天哆嗦，才問：&ldo;不是鬼族麼？&rdo;

仙君認真解釋道：&ldo;世間已經沒有鬼族了。&rdo;

謝秋石這才慢吞吞拿腳尖夠著地面，一點點把自己放回地上，探頭探腦去看蘆葦叢，果真見一老嫗在葦海盡頭的泥路上傴僂前行。

&ldo;老人家！&rdo;他忙喊了聲，小步跑過去，&ldo;老人家，留步！&rdo;

老嫗動作一頓，抬起那雙渾濁的眼看向他。

&ldo;老人家，&rdo;謝秋石笑著攔著人問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