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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追殺夏懷真的殺手收斂了所有爪牙,乖巧安靜的躺在塑膠布上,肢解後的身軀殘缺不全,被撕咬的皮開肉綻。雪白的蛆蟲蠕動著肥胖的身軀,在紅黑連黏的腐肉中進進出出。
許舒榮好不容易吐完一輪,踉蹌著挪過來,等到看清這位的死後尊容,才壓下去的酸水立馬捲土重來,開始了第二輪翻江倒海。
簡容斜飛了許舒榮一眼,用撒了驅蚊水的手帕扇了扇風。細細的香風和沖天的惡臭如膠似漆,她就在這股堪比生化炸彈的氣味中,沖沈愔笑了笑:「這就是刑偵支隊今年的新人?嘖嘖,母校刑偵專業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沈愔不以為意:「我剛乾這行時不比她強多少。」
簡容意味深長:「我發現你特別喜歡撿些廢柴回來,那個姓丁的富二代是,這隻小菜鳥也是,哦對了,還有那個姓夏的小丫頭——這算是出於雄性生物的保護欲,還是因為看著廢柴在自己手裡脫胎換骨特別有成就感?」
沈愔不打算跟她就這個問題深入探討下去,直截了當地問:「死因是什麼?」
簡容將那顆血乎邋遢的人頭翻過來,用手比了比脖頸處的指痕,那皮下出血的位置和形狀比她的手指大了一圈,顯然是男人的手。
「根據指印大小,應該可以判斷出兇手的身高和體型,」沈愔說,「所以,盧洋是被掐死的?」
不料簡容搖了搖頭。
「看這裡,」她點了點脖頸左側,爛得親媽都認不出的脖頸上有一道極深的創傷,皮肉平平整整的往兩邊翻開,下手十分乾淨利索,「傷口有生活反應,落刀時人應該還活著,這個部位,又是這種深度,大機率會當場劃斷頸動脈,接下來,人從失血休克到死亡只需要幾分鐘……甚至幾秒鐘。」
沈愔皺了皺眉:「一刀斃命?」
「是的,手法十分專業,」簡容說,「不過確切的死因還要等解剖完、做了病理切片才能知道。」
她邊說邊站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沈愔緊跟著站起來,十分客氣地說:「那就辛苦你了。」
簡容似笑非笑的眼神從防護服的面罩後丟擲,如有實質般糾纏在沈支隊俊秀的側臉上:「你謝人只會口頭謝嗎?就沒有一點實質性的表示?」
沈愔一言不發地轉過身,拍了拍趕上來的丁紹偉的肩:「法醫室的同事辛苦了,回頭一人給定一杯奶茶,記得開□□找我報銷。」
丁紹偉:「……」
簡容:「……」
圍在屍體旁邊的勘驗員們不約而同側目,用眼神對刑偵支隊老大發出「注孤生」的鄙視。
垃圾填埋場每天車來車往,誰也說不清這裝著屍塊的編織袋是什麼時候混進如山的垃圾裡,又是從市區的哪個角落運到這裡。沈愔心知盧洋這條線到這裡算是斷了,下意識去揉眉心,手抬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還戴著驗屍用的膠皮手套,趕緊放下來。
「法醫收隊吧,屍體運回市局做進一步屍檢,看有沒有別的發現,」他不抱希望地吩咐道,「另外,小於繼續排查盧洋的社會關係,他生前和哪些人打過交道、有沒有過經濟糾紛,全都挖出來。還有,紹偉!」
丁紹偉從後探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大,這裡!」
沈愔一把拍開他亂晃的爪子,沒有語氣起伏的說:「你待會兒跟我去一趟茂林製藥,咱們去會會這位葛總經理。」
丁紹偉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
裹著一身狂霸酷炫拽的屍臭,沈愔腳步生風地回到警車旁,剛拉開車門,裡頭已經等得百無聊賴的夏懷真就跟被雷劈了似的,迅速往裡挪動了下:「你……你身上是什麼味?」
她如臨大敵的模樣像極了受驚的小貓,沈愔瞧著好笑,難得興起一腔惡作劇的心思,故意在她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