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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愔瞳孔微乎其微地一縮。
帕拉貝魯姆九毫米□□彈又被稱作九毫米北約□□彈,聽這名字就知道,它有多受歐美帝國主義的青睞。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
「當時現場除了我們和兇手,還出現了第三撥勢力,」沈愔沉聲說,「也許是抱著和兇手一樣的目的,也許就是沖兇手來的,那人躲在暗中,開了槍,然後趁著現場一片混亂,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那一刻,無數破碎的畫面在沈愔腦中此起彼伏:從黑暗中飛來的九毫米□□彈,老式筒子樓裡狹路相逢的職業殺手,無端消失的筆記本,甚至更久遠之前,西山國際酒店裡的炸彈,手機中猝然響起的爆炸聲,中緬邊境總是瀰漫著血腥與鐵鏽味的刑房,皮鞭破空而至的尖銳呼嘯……
所有這些或明或暗的龐雜線索以一種只有沈愔自己才能解讀的順序重組在一起,隱約指向一個人。
夏懷真。
第15章 恐懼
羅局敏感的一抬眼:「怎麼了?」
沈愔光速回魂,心念電轉間,已經十分順暢地搬出一套說辭:「這子彈看著像是全銅的,我在想,是不是能根據子彈的產地追蹤到兇徒的來歷?」
「可以試試,」羅局說,「但是現在沒法確認涉案槍枝的來源,只知道射出子彈的九二式□□來自境外,如果繼續追查下去,會牽扯到與境外警方協同的問題,難度很大。」
沈愔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根據夏懷真的證詞,當晚和兇手搏鬥的過程中,曾聽到槍響,」他說,「我們原以為可能是她聽錯了,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第三者』是確實存在的。」
羅曜中和趙銳對視一眼,趙副局長咳嗽兩聲:「這個第三者是誰先不談,關於郭莉的案子,你有什麼想法?」
沈愔沉吟片刻:「無論是涉嫌謀殺郭莉和追殺夏懷真滅口的盧洋,還是夏懷真證詞中提到的銀杏葉商標,都和茂林製藥脫不開幹係。我已經拜託經偵的兄弟去查茂林製藥的臺帳,也在全市範圍內下達協查通告,希望能儘快找到這個盧洋,不過……」
他沒把話說完,只是用眼神和兩隻老狐狸做出交流,霎時間,羅曜中和趙銳不約而同地領會了他的暗示:不過,這麼久沒訊息,找到的是活人還是屍體就不一定了。
據說,刑偵這行幹久了,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迷信,比如丁紹偉就在新買的iphone 手機殼裡暗搓搓地藏了一張水逆退散符,再比如慈眉善目的趙副局長在座機底下壓著一張「逢案必破」的字條。
相比之下,堅信「無神論」的沈支隊混跡在這幫人裡就像個另類,而很快,他堅定不移的信仰遭到了報應——就在兩個小時後,市局接到報案,盧洋找到了。
準確的說,應該是盧洋的「一部分」找到了。
紅藍交錯的警燈呼嘯著包圍現場時,分局刑警已經拉起黃色警戒線,不知從哪聽到風聲的媒體圍得水洩不通,閃光燈響成一片。
沈愔抬頭張望了眼,對副駕位上的夏懷真吩咐道:「你在車裡等著,別下去。」
夏懷真抱著零食袋,面無表情地戳在座位上,直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為什麼刑偵支隊出現場,她這個「編外人員」要一起跟著?
可惜,這姑娘披久了「逆來順受」的畫皮,一時半會兒揭不下來,錯失一步先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支隊甩上車門,大步流星地走向等在警戒線外的分局警員。
「這一片是垃圾填埋場,今早有個拾荒大爺在這附近轉悠,循著臭味翻出一個編織袋。」臨近四月初,下午的陽光已經帶上灼燙的溫度,於和輝一邊用衣袖抹著汗,一邊嘴皮子飛快地說道,「他也是手欠,開啟箱子一瞧,我的乖乖,那叫一個精彩豐富,現在還沒緩過勁,都快吐脫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