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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他將人放下:「進去吧,我就在外頭,有事出聲。」說完他便退到十步之遙的地方守著。
祝知宜這才安心進去了。
第79章 不要覺得麻煩我
回去時也是梁徽抱著他,讓他將臉埋進自己心口,生怕冷著。
屋裡地龍很暖,梁徽取了熱帕子來給他淨手,祝知宜垂眸抿著唇,有些恍惚,梁徽怕他喪氣、多想,忽然道:「清規,我有點高興。」
「嗯?」祝知宜如夢初醒:「什麼?」
「我說我有點高興,」梁徽很深地望他,「能為你做這些讓我有一種有幸能與你相濡以沫的感覺。」
他一根一根擦拭對方的手指,然後放到唇邊親了親,攏入心口,滿足地喟嘆:「喜歡你需要我、依賴我、差遣我,有時候甚至想把你鎖在我的寢宮永遠不讓別人看見。」
祝知宜被他眼中的認真和偏執震懾住了,身體微僵,又湧起一股巨大的悸動和難以言說的暖意與繾綣。
「不過比起你只能依靠我,我更想你健康平安,實現抱負。」
祝知宜強撐著表面的平靜,不想讓梁徽察覺他的眷戀和步步失守的沉溺。
梁徽知道他的要強與倔勁,外柔內剛的人最難攻心的,他捧起他的臉,憐惜、痴纏的目光一寸寸流連,痴痴道:「可以不要同我那麼見外麼?」
「在軍營的時候你也見過我最脆弱狼狽的時刻,你也沒有嫌棄我對不對?」
「不要覺得麻煩我,能為你做這些我真的很高興,不然……我總覺得你好像不需要我。」
而且看到一向清塵出凡的祝知宜這些脆弱、懊惱的時刻,梁徽並不覺心中神像坍塌,反而更覺可親可近,對他的愛又深了許多,憐和惜都快滿噹噹地溢位來了,只覺得自己如何疼他都不夠,要對他好一些、再好一些。
祝知宜心絃大動,幾乎完完全全溺在他那片強大的、包容的深情與溫柔裡,又生出許多不解,三年前的梁徽也是一個將他看得這麼重、將自己放得如此低的人麼?
好像……不是吧,他到底怎麼了,自他回來後像變了個人似的。
這一刻,祝知宜腦子裡的某一根弦斷了,理智提醒他,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他就真的陷進去說不出口了。
隆冬浩浩蕩蕩地降臨,祝知宜每日遵醫喝,按時吃藥,除了母蠱未除出來,氣色倒是好了不少。
梁徽幾乎時時刻刻陪在身側,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眼看著心愛之人一天天好起來,眼中的光彩也亮起來。
祝知宜有時會被他注視自己時那種深情和痴迷暗自驚心,會忍不住回應,會忘記他的剋制。
好幾次祝知宜話都到嘴邊了,但梁徽一用那雙深情含笑的眼溫柔注視著他,想說的話又都忘了。
他知道自己捨不得,可是他有自己的原則:「皇上,臣有一事要說。」
梁徽正在給他磨墨,祝知宜的手還在復建:「什麼,你說。」
「臣想辭去君後之位。」
第80章 祝知宜,是不是? (一更)
梁徽手一頓,側頭怔怔凝視著祝知宜,腦中一片空白,如平地起驚雷,六月飛霜雪。
他停頓得有點太久了,久到祝知宜莫名地心慌和不忍,梁徽看向他的眼裡滿是震驚、不解和許多…複雜的、他讀不懂的東西,那些情愫太濃太滿,刺得祝知宜心裡莫名發沉、生痛,卻依舊不解。
是太突然了嗎?或許他不該拖這麼久的,可前些日子太醫根本不讓他下床,不許隨意移動,更不可能出宮,好不容易身體有了些起色,是快刀斬亂麻的好時機,若是這個時候不說,再陷深一些他便說不出口了。
梁徽嘴唇抿得極緊,落寞地站在那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