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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有望火樓,看這陣仗,想必是瞭望兵又看見某處起了火光。
遇到這種情況,一般再大的官也要讓路,否則事後就要被等著彈劾。張破石身為陶宜的元隨,自然很快便意識到了自己應如何做,於是緊隨其後地儘量引著馬把車往旁邊靠了靠。
此時那群潛火兵就是整條街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老百姓們都紛紛駐足觀望,很快就有人從望火樓上的指燈看出了起火的方向。
——「好像是東十字大街那邊!」
——「哎呀,那中山正店會不會也遭殃啊?」
——「那街上可不少酒啊,燒起來只怕是沒完……」
張破石愣了一下,正想回頭對車裡的人說什麼,卻見門簾忽然一動,陶宜已逕自三兩步出廂跳下了車。
他是跑著去的。
可路上人太多了,越往東十字大街的方向,無論人車馬,盡皆難行。
陶宜只能放棄了去賃馬趕路的念頭,不斷撥開眼前的人想要加快腳步,摩肩接踵,就連身上的玉佩什麼時候丟了都不知道。
等他好不容易趕到那裡的時候,入目處只見前方一片火光,幾乎是瞬間便灼入了他心頭。
陶宜腳下微頓,旋即下意識就要再往前走。
卻忽然有人拉住了他。
「相公,您怎麼來了?」是周乾。
陶宜看著他,一時沒太能回過神。
「聽說是前面的油餅鋪子沒熄好灶爐。」周乾也被嚇得夠嗆,「還好潛火兵來得快,不然只怕我們也要遭殃。」
陶宜卻邁步要往前走。
周乾忙又攔住他:「當心煙氣灼人。」
陶宜逕自撥開了他的手。
「相公!」緊跟著趕來的張破石再次攔住了他。
陶宜轉眸剛要發火,卻見張破石伸手指著不遠處的人群後頭,快速地提醒道:「蔣老闆。」
他立刻順著對方示意的方向望去,下一瞬,果然在燈影下看見了剛剛避到那裡的蔣黎。
她恰好皺著眉轉過了身,一個不經意的抬眸,便與他視線遙遙相撞。
蔣黎不由一頓。
陶宜站在人群中,凝眸望著她所在的方向,目光幽深,似有光華流轉。
頃忽之間,天地只仿若無聲。
她亦靜靜遙望著他,心中百轉千回,卻沒有邁動腳步。
兩人就這樣對望了良久。
直到陶宜收回目光,轉身往來時的方向離去。
人潮湧動,蔣黎很快便再也看不見他。
「娘子,」珊瑚小聲地問道,「您怎麼不上前打個招呼呢?」
蔣黎默然了幾息,淡淡輕牽唇角,說道:「有河。」
這場火確實波及了酥心齋。
但萬幸的是當夜沒有起風,加上潛火兵從四面八方來得極快,蔣黎的損失並不算太大,只是大門和前堂需要修繕一下。
但也足夠她心疼整夜了。
她一晚上沒睡好,次日大早就來了店裡算帳,越算越鬱悶,只覺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大約的確是需要去廟裡拜拜。
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她想,自己都已經情場失意了,怎麼生意場上還要倒這麼大的黴呢?
這念頭一起便打不住了,她想起自己這一路走來的不易,越發覺得不甘和憋屈,算著算著帳,忍不住就哭了出來。
她邊哭,還邊堅丨挺地繼續算著帳。
有人走了進來。
「你讓我自己待會兒,」她頭也不抬地說,「我要哀悼一下我失去的寶貝。」
氣氛靜了靜。
「你的寶貝是什麼?」
蔣黎聞聲,驀地一愣。
她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