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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安河還在愣神的時候,楚衍溫聲道了句:「端碗過來。」
碗?什麼碗?
見他不動,楚衍不明所以的繼續道:「拿碗啊,過來我給你盛飯。」
時安河這時候才注意到,鍋裡的蛋炒飯是兩個人的分量。
心中在短暫的驚訝後,一絲暖流慢慢的湧上胸膛,溫熱著滿心的利益得失與算計。
時安河想硬脾氣的來一句不吃。
可是在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後,他多多少少是有些餓了。更何況,楚衍現在姑且算是他的前輩,如果拂了前輩的好意,那等於是不給他面子。
他總是下意識的把事情往利益權衡以及得失比較的方面考慮。
可是當他睜大眼睛,目光愣怔的看著自己碗裡面被壟起了一個金燦燦的米堆後,一時之間居然不能再考慮的那麼複雜。
他想:還是先吃飽飯再戰吧。
天漸漸暗了下去,楚衍一邊端著碗,一邊伸著脖子往窗外的夜色看去。
這種感覺像什麼呢?
像守著家等著孩子回來的孤寡老人。
這就是他的競爭對手。
可是為什麼他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樣呢。
他從他身上察覺不出絲毫的競爭欲,彷彿得失對這個人而言毫無意義。
和這樣一個毫無上進心的人競爭原本應該是一個必贏的過程,他比誰都懂得如何討人歡心,如何偽裝成一個完美的模樣讓所有人滿意。
可是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自己絕對贏不過這個人的感覺。
因為他就像一個對世界漠不關心的看客一般,不喜不怒的看著自己的遭遇,也看著別人的故事,但似乎也不僅僅是看,他看別人撐不下去的時候就會伸手去拉一把,也不需要道謝,只是繼續平淡從容的走著屬於他自己的人生。
時安河看了一眼就倉促的移開了目光,然後把臉擋起來,用力的扒飯。
嘖鹹了。
無論如何,楚衍在和時安河你一杯我一杯的碰杯乾完兩大杯水後(主要是鹹的),君不臣終於帶著君忘回來了。
君忘剛回來就像小雛雞一樣往自己的懷裡跑,君不臣就這麼冷冷的看著他們的相處日常,目光裡面全是不理解。
屋子裡面還殘留著清清淺淺的蛋香味和米香味,這樣很好,因為光從氣味上分析的話,他們應該無法精準的判斷出這份蛋炒飯做的太鹹了。
感謝生活給予大家的朦朧感和模糊感。
不過君不臣倒也沒有在意這份炒飯鹹不鹹,而是問了楚衍一個令他出乎意料的問題。
「今晚沒有人給你做飯嗎?」
這是上司開始詢問員工的工作積不積極了嗎。
楚衍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迫找老師告狀的學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過他還沒有回答,君不臣便已經懂了。
他很平淡的說了句:「以後我不在,也會有人給你提供食物的。」
楚衍聽了後大感意外。
天吶,這位上司是突然接受了良好的思想品德教育,認識到下屬幹活不能只依靠精神食糧了嗎。
可是他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個份上啊。
自己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小嘍囉,小人質,說的嚴重一點也是個小囚犯。
囚犯一般來說不都是得上斷頭臺之前才會吃的好一點嗎。
楚衍想不明白便也就不想了,只把君不臣這種微妙的關心當做是隨口一提。
他想著自己跟君不臣保持相安無事就好,他對自己好一點自己樂意享受,他對自己差一點自己也能忍。
他不會對君不臣提什麼要求,一是沒這個膽子,二是提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