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第1/2 頁)
她無路可退,佯裝鎮定自若,不搭理彭朗的迫近。
他沒堵在季長善身前壓迫她,而是用胸口對著她的左胳膊,兩人之間相隔五厘米站好。
季長善並未扭頭和他對視,彭朗抬手勾一勾她搭在胳膊上的指尖,輕緩問:「每天掛你門上的紙條,你都看了麼?」
季長善蜷起指尖,縮到胳膊底下藏好,理直氣壯地扯謊:「沒看。」
彭朗半信半疑,卻裝作深信不疑:「那你到我家裡看一看?」
「沒興趣。」
「那我說給你聽。」
季長善不想聽彭朗說什麼我愛你,「你留著說給別人聽吧。」
「對別人說就是撒謊了,會被雷劈死。」彭朗輕捏季長善的胳膊,她骨架纖細,胳膊上藏了幾分肉,如果不是在床上親過摸過,彭朗根本瞧不出這地方的柔軟程度。
季長善摘掉他的大手,請彭朗自重。
她油鹽不進,彭朗也不能再用強,只好耐心十足問:「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追你才有用?我太笨了,不會追女孩兒。」
季長善什麼也沒說,下了電梯快步回到自己公寓,直到關上房門,都沒瞅彭朗一眼。
彭朗沒有回家,到樓下找長凳坐了一會兒,秋風撩動他的髮絲,沒落完的樹葉窸窣作響,天氣冷多了。
他抬頭望住季長善臥室的窗戶,一框白光靜止在那裡,他脖頸仰酸了,便慢慢垂下腦袋。他從兜裡摸出煙和打火機,兩三塊一隻的打火機確實很容易壞,彭朗打了三次火都沒打著,他把打火機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不知道第多少次,由衷生出無力感,而且難以消解。
彭朗回到公寓,孤枕難眠。他並不知道季長善曾為他哭過一場,因此依舊相信她失去誰也不會太難過。她這樣灑脫,彭朗越發恐懼季長善不再愛他,於是不得不出於自救,採取一些手段。
他把藍寶石項鍊裝進牛皮紙袋,傍晚下班回西瓦臺檢視結果,差點兒萬念俱灰。彭朗讀了三遍季長善的留言,才將紙條踹進兜裡。他開車去遠方的路上,一直在提速,彭朗很少開快車,那一刻卻慶幸得不知怎麼好了,連心都在顫。
彭朗在遠方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季長善才出來打車。她看見彭朗的車牌號,就像隨便打到誰的車一樣,去找他的國產長安。
她步伐如常地走過去,彭朗的視線定在後視鏡上,一路路燈於鏡中無限延伸,季長善的身影在光下湧動,彭朗的手指去找門鎖,當即鎖住後座的兩扇車門,讓她待會兒上車只能坐副駕駛。
季長善來到車旁,果然先去拉後座的車門,拉了兩回車門沒開,季長善心裡大約有數。她挪步副駕駛開啟車門,彭朗朝她笑,季長善不慣笑臉人毛病,冷言冷語道:「把後座的門開啟,要不然你就自己回去吧。」
彭朗笑容凝固,緘默三秒,照她的意思開了後座的門。季長善上車後,拿出膝上型電腦辦公,車內無聲無息,就像他們結婚以前的無數個夜晚,彭朗只做專車司機,季長善也只是他的客戶。
車子快抵達西瓦臺時,烏雲在夜裡打滾,一道電閃劃破天際,車內驟然一亮,季長善朝窗外瞥去一瞬目光,轟隆隆的悶雷灌進耳朵。她今天沒有拿傘,雨水不遂她願,仍舊一點一滴落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彭朗故意把車停在距離公寓樓兩百米的地方,季長善並非沒看出來。她收好膝上型電腦,他的大黑傘斜在後座門邊,季長善掠了一眼,暗自尋思她霸佔雨傘先一步走人是否具有合理性。
彭朗彷彿看穿她的心思,在前座慢聲說:「你要是不想跟我撐一把傘,就打傘先走吧,不用管我。秋天感冒,比夏天好得快點兒,也沒關係。」
他這可憐裝得太明顯,季長善不想發現也難。
她握住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