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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朗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季長善還沒下班,他邁大步往電梯間去,下了樓驅車開往遠方的停車場。
季長善下班邁出公司大門,剛按下打車鍵,那一排熟悉的車牌號就在手機螢幕上現出蹤影。
第45章 機會 他的眼神像淋雨的大狗。
二十四天以來, 彭朗以專車司機的身份頻繁出入季長善的生活。她打二十次車,十七次由彭朗接單,但是每一次都以無情退單告終。
被退單以後,彭朗若是工作不忙, 就會返回西瓦臺, 在公寓樓門口守株待兔。狡兔三窟, 季長善退單後就在公司附近找地方吃飯,吃完了隨便走進一家咖啡館繼續辦公, 直到人家打烊才收拾東西回家。
彭朗堵不到人,在樓底下抽兩支煙, 煙氣矇住他的眼睛, 秋風貫耳。
他上一次見這麼容易跑掉的人,還是在一個多月以前,他對鏡自照的時候。
不是一家人, 不進一家門, 儘管兩人的「避而不見」存在本質上的區別:彭朗是被愛情恐嚇,以致於落荒而逃;季長善則是被他晾冷了, 這些日子一方面在考驗彭朗的真心,另一方面在睚眥必報,讓他也嘗嘗心灰意冷的滋味兒。
彭朗不知季長善用心良苦, 每天夜裡抽著煙琢磨太太的心思。
他去找她, 無論早上中午晚上,她根本不見,彭朗不由懷疑假如自己過分叨擾,會惹她心煩;不去找她,又怕她沉迷單身的好處,再也不要他。
思索中, 茶几上的菸灰缸逐漸堆滿菸灰,彭朗熄滅最後一枚菸頭,仍搞不清楚季長善是否希望他出現。
根據過往的經驗,他這位太太矜持而口是心非,生氣了一定得主動上門持續哄,否則擱置下去,她的惱火只會與日俱增。
彭朗於是新辦了一張電話卡,這號碼在她的黑名單之外,撥過去不出五秒,季長善就接起電話,禮貌地問他是哪位。
遲疑片刻,彭朗回答:「是我,小善。」
季長善立馬把電話掛了。
彭朗毫不意外,重新撥了兩次電話,第三次的時候,再度喜提黑名單。他沒有氣餒,又辦了一張電話卡,這回選擇保守方式發簡訊。
他每天發六條,早中晚各兩條,無非是匯報一下他當天的行蹤,再表達一下自己對太太的想念。
季長善每一條簡訊都會看,但是從來不回復。有時候指尖在手機屏上敲擊幾下,「知道了」三個字停在輸入框裡良久,最終被季長善一刪而空。
她想看彭朗能堅持多久。
任何男人在本質上都是商人,他們只要投資就要求回報,而且回報得越快越好,多等一刻都心焦。
季長善同為商人,理智上充分理解彭朗,心理上卻不能接受他寫兩張紙條,發六條簡訊,就企圖獲得她真正的諒解。
一個月寫出來只有三個字,其中每一天的曲折難過,卻是季長善一分一秒捱過來的。打從二十三歲以後,她就沒在清醒的時候掉過眼淚,為這麼一個男人,她竟然痛哭流涕了一場,這著實匪夷所思,而且浪費紙巾。
季長善起初萬分憎惡自己的軟弱,後來在眼淚噼裡啪啦直落中,終於承認了不管她是十歲,還是二十八歲,都有被愛的需要。她的需要並非平白無故產生,而是假使她愛一個人,就希望對方也愛她。
彭朗也許愛她,但他人間蒸發一月之久,徹底消磨了季長善對他的信任。
男人的下半身可以和心靈兵分兩路,就算他們不愛一個女人,也不妨礙他們顛鸞倒鳳。季長善疑心彭朗和陳月疏一樣,接近她、對她好,都不過出於生理衝動,而這麼長時間還沒睡到她,彭朗看不見回報就想撤資跑路,也不是沒可能。
至於這人為什麼跑了一半又折回,季長善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