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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散射下, 她眼眸彎彎,梨渦淺凹,用嘴型道:「我買來送給你的。」
季玉澤指尖輕動。
似有似無地劃過木蘭花的枝梗,他貌若好女的面容淺笑仍在。
因摯友是盛州人的緣故,陸少慈是知曉在賞花節送花給男子的含義的,是喜歡一個人、希望與之結為夫妻的意思。
既是如此, 扶月所為意圖昭然若揭。
她怕不是心悅季玉澤, 欲與他結為秦晉之好。
見此場景, 陸少慈猶豫再三,念起不久前在季府發生的落水一事, 還是決定不打擾他們。
於是, 他隔空地朝季玉澤拱了下手便轉身離開。
看到陸少慈的動作, 季玉澤反應淡淡,彷彿任何事都無法觸動他半分。
而陸少慈拱完手就走了。
送完花後,等待季玉澤開口說話的短短時間仿若漫長的四季變換, 扶月心像是被一根繩索死死地絞住,時不時還顫動一下, 表示她人還活著。
季玉澤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時間流逝, 他眼睫忽低了下, 彎唇微笑, 輕聲:「這花原來是月月買的,我還以為是陸郎君送予你的。」
扶月拿過他一直持著的木蘭花:「對啊,是我買的,特地買來送給玉奴的。」
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無意間鋪疊成一幅水墨畫。
人行道過皆忍不住投看一眼。
夫妻橋邊上,少女身著白紗散花裙,黛眉嬌似青山,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而過,靈動清澈的眼眸專注著一人。
再觀立於少女跟前之人。
青年相貌雖美,卻絲毫沒有女氣。
一襲白衣無端襯出他光風霽月,姿容昳麗之餘偏清冷,眉目卻又矛盾的溫潤,詭異地結合成一體。
季玉澤指腹拂著木蘭花花瓣,一瓣一瓣地掠過:「花很香,我很喜歡。」
白色花瓣顫了下。
還好,他沒楸著她遇到陸少慈這件事不放。
扶月終於發自內心一笑,低首聞了聞從他手裡拿來的木蘭花:「玉奴的也很香,我也很喜歡。」
躊躇幾秒,像是想起些什麼,她問:「你這花也是買來送給我的嗎?」
季玉澤:「是送給你的,不過我更想送梅花給你,只寒冬未到,艷梅未生。」
梅花。她會心一笑:「沒關係,以後再送便可。」
「以後嗎。」他眼染道不明的情緒。
扶月蔥白的手撫摸著木蘭花,聞言抬眉,脫口而出道:「嗯,以後。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去折梅花,到時候我要折一支最紅最好看的給你。」
此言一出,季玉澤看她的眼神更複雜了。
頂著這麼一道視線,扶月頗為不自在,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但他接下來說的話打消了她的擔心。
「月月,這算你給我的承諾?」青年從容微笑,指尖熟練地捻起她碎發,掛到耳後。
扶月晃神。
不理解他為何突然逮住這句話不放,但她卻還是道:「嗯,若有機會,寒冬我陪你去折梅花。」
如果那時候還沒有攻略成功回去的話,扶月是很願意同他折梅花的。畢竟這段時間來,她也並不是毫無感情。
季玉澤指腹摩挲著她耳廓,細聲:「月月,你知道承諾在我此處代表什麼嗎?」
扶月想了想,話到嘴邊又噎回去。
承諾確實是一個意義極重的詞。
不敢妄自揣測對方的心思,也不想為難自己辛苦腦力,她直接問:「代表什麼?」
「一旦許諾,即便是死了也得給我回來完成。」季玉澤言辭輕緩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