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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勇氣,她探了探看似已經成了屍體的屍體鼻息, 以確認是否真的死了。
一點兒呼吸也沒了。
她顫著收回手。
即便是受到大理寺卿的委託來協助大理寺辦理此案, 但驀然摻合進新一樁兇案裡, 確實說不太過去。
退一步來說,這樣也會打草驚蛇, 百害而無一利, 完全不值當。
兇手在暗處, 大理寺在明處,他們現下亦在暗處。
可一旦摻一腳入今日案件,肯定暴露出來, 躋身於明處,對查案非常不利。
扶月決定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看了看手裡繡著明字的荷包, 她躊躇幾番, 還是揣袖裡了, 回去一定得仔細想想荷包有哪兒不對勁。
關上櫃子後, 環視房間一遍,確定沒有留下什麼痕跡,才準備走人。
走到門前,扶月聽見外面隱隱約約傳來談話聲,其中有一道聲音貌似還是柳娘。
「什麼?您是來找梓孃的?她不在前院嗎?」
房間外,柳娘指尖掐入掌心。
「說什麼呢,梓娘不是生病了嗎,我叫她去前院作甚,把病氣傳給客人?看你是幹活幹傻了罷。」
老鴇慢慢地朝梓娘房間走來:「對了,你不是一直在照顧她嗎,近日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可能是因為生活在百鳳閣的緣故,老鴇素來愛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裳顏色鮮艷,穿金戴銀。
蠟黃的臉塗著厚重的粉,但依舊掩蓋不住臉上的褶子多得幾乎能夾死蒼蠅的事實。
問話之時,老鴇右手搖著牡丹扇,塗著大紅色的唇瓣一張一張。
像愛吸人血的鬼。
叫人看了莫名覺得彆扭。
柳娘跟在她後面,面微露不虞,但掩飾得很好,冷淡道:「沒發生過什麼事。」
「是了,那位聽雨閣閣主倒常來找梓娘姐姐。」她像是不經意提起。
老鴇揚眉:「此事不必理會。」
停了一下,柳娘又道:「不過我剛才來梓娘姐姐房間之時,她的確不在,我還以為是您讓她到前院了。」
聞言,老鴇瞪了她一眼:「她那個賤蹄子能跑到哪兒去?我警告你,別起雜心思,否則我有你好看的。」
柳娘懶懶地抬了抬眼皮,沒回。
看著門紙倒映出來的人影離門口愈靠愈近,扶月一個激靈,忙拽著季玉澤往窗戶走去。
往下一看,下面是一條小巷。
在別人推開門前一秒,他們從木窗跳了下去,摔下地的那一刻,扶月恰好枕在季玉澤身上。
她腦袋靠在他胸膛前,耳畔挨著的胸腔輕震,恍惚中能聽見一聲悶哼。
條件反射地往一側滾去,扶月腰間溘然一抽。
雖然巷子沒人,但也不宜久留,她蒼白著唇匆忙地站起來,彎腰拉他。
「把手給我。」
季玉澤緩緩抬眸,盯著她的腰不說話、一動不動,鬆散的衣襟敞開,露出他精緻的鎖骨和雪白的脖頸。
熱風陣陣,似不要銀子地吹來。
豆大的汗一滴一滴地砸地,扶月無心欣賞美色,緊張地看了幾眼巷子頭和巷子尾,再抬頭看一眼梓娘房間的窗戶。
四下無人,暫時安全。
懸起來的心往下放了放。
誤會是自己說得太快,對方看不清楚,她耐住性子重複一次:「把手給我。」
蒼白的手慢慢撿起地上的帕子,季玉澤面色如常,輕輕地抬起手,搭到少女白嫩小巧的掌心。
看到他撿帕子的動作,扶月才注意到用來綁他傷口的帕子鬆開掉地了。
帕子上的明月被血硬生生地染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