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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懷疑自我了。
浴桶距離床榻有一小段距離, 季玉澤將陷入沉思的扶月雙手抬起, 放到自己脖頸上, 然後再繼續走。
扶月的腦袋埋在他胸膛前,一縷一縷木蘭香爭先恐後地鑽進鼻腔。
一層薄薄的衣裳擋不住肌膚溫度傳遞。
她望著他流暢的下頜線微微發愣。
季玉澤的人設似乎跟原書有很大的出入,尤其是這幾日的所作所為。
要是能召喚系統出來, 扶月還真想問一問到底出了什麼bug,才會致使一個溫柔君子人設變成現在這樣略帶恐怖向的人設。
實際上她挺害怕的。
走動間, 兩人的影子落到地板上, 經過之處燭火晃動,
季玉澤觸不及防地低頭, 見扶月看自己的視線直白且專注,放她下榻的動作慢了一拍。
但還是放下了。
扶月倏然瞪大雙眼,眼睜睜地看著他半彎腰,掀開那一件本就遮不了多少東西的衣裳,掛在床沿處。
沒過幾息,一張被子蓋上她,拂走夜間涼意。
季玉澤與她對視,淡笑,宛若大發慈悲道:「你如常開口罷。」
銀鈴鐺響了一聲。
一直憋在喉嚨裡的話終於可以釋放出來,本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可扶月心中就是生了一團怒火。
但下一息,她好沒骨氣地和聲問:「你為何不許我自由?」
話剛說完,扶月被他這番操作弄得暈乎乎,才反應過來,他不是聽不見嗎,為何發布這個指令?
指令似乎只是允許她正常說話。
扶月嘗試活動一下,發現無法正常行動。
不由得猜想,大概是因為最新指令發出後,上一個指令會自動覆蓋掉,從而失效。
所以扶月躺上床是怎樣姿勢,問話也是怎樣姿勢。
除了眼珠子和嘴巴能動來動去外。
季玉澤走了幾步,開啟櫃子,拿出藥膏,返回床榻前,不答反再問:「疼嗎?」
她遲遲不答,眼露疑惑,就差寫『你不是聽不見嗎』這幾個字在臉上了。
他破天荒地補一句:「我會唇語。」
並不覺得告訴這幅傀儡有何不妥,
其實有時也能聽見一些聲音,如若不然,恐怕隨著時間推移,連話都不會說了。後面這句話,季玉澤沒說出口,因為他們貌似都沒過多留意這一層。
不過也只是少數時間聽得見幾句話罷了,季玉澤曾聽過兩次扶月的聲音,一次是喊他季郎君。
與其他人叫得不太一樣。
聽起來身心舒暢。
另外一次是前不久她在李府掉水後喚陸少慈的那聲陸郎君。
不知是不是錯覺,扶月嗓音在那一刻無端變得難聽了,他當時看著她,聽得煩躁到想拔掉她的舌頭,這樣一來就好了。
但後來,季玉澤見她套著自己的外衣往他邊靠,又改變主意了。
拂開思緒,季玉澤輕輕斂下眸子,坐榻邊上。
扶月呆呆地看著他,聽完後,整個人尚處於雲遊狀態。
什麼?
會唇語?
原書沒提及,季府也好像並無人知曉此事,他竟然主動告知她,是不是因為信任她?
扶月慢慢又對自己恢復了一點信心。
可轉念一想,扶月深感窘迫,那之前說的那些話,他是不是都看到了?
她思緒戛然而止。
只因季玉澤的手極輕地撩開被子,露出她那隻脫臼的手臂,撫摸而上,五指蓋著圓潤的肩頭,冰涼的指頭微微摩挲著。
他長睫在冷白的臉上打落一片淡淡的陰影。